清娇也注意到了宁细姐的这个眼神,她两只小手终于攥到了某混球宽厚的大手,小声软娇娇地问道,“殿下,宁细姐明日一早就会被送回家吗?”
霍孟极看着怀里小人儿被宁氏临走那眼神儿弄得忐忑不安的小模样,薄唇噙无奈,大手被她的小软手攥着,也不耽误他使坏地弹她的鼻尖,
“出息。你怕什么?本王虽答应送她回家,不过明日她原先那家还在不在,可就另说了。”
清娇听着男人玩味戏谑的语气,懵懵地抬起头,不知他的意思,只看到了他眼底的杀伐凌厉,绝不同于以往的痞肆不羁。
底下,许公公本还想劝说自家这祖宗两句,可抬头看到霍孟极眸底深邃,便知这已不是后院争端。
倒也是,这祖宗一动,抖三抖的向来是整个朝廷,这次又怎会只是一个小细姐?
许公公收回了目光。
旁边,福安瞅着跪着还没起的许平谓,像是刚发现他在这似的,夸张地“呦”了一声,幸灾乐祸地说道,
“许公公怎么在这儿跪着啊?您老啊大半夜的可真是生龙活虎!杂家刚刚在门口想叫您一声,哪成想您带着您的手下直接就冲进来了,快的杂家都没反应过来!您说说,搅和了殿下和魏主子了不是?”
许公公听着福安这得瑟得冒泡的语气,阴仄仄地翻了个白眼。
他方才来时还奇怪,那绣姚口口声声说先前去正院告发过了,他却半点消息都没接到。
他当时还以为是前院的小太监不信,所以没跟他说就把人打发了。
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自家这祖宗爷知道了,正好要拔宁家这毒瘤却又不想走朝廷的路子,被宫里老爷子趁机拎进朝堂参政,所以就顺水推舟默许了今夜这场大戏。
佟福安这狗东西也不给他通个气,特意等着看他笑话呢!
许公公狠狠斜了一眼福安的菊花脸,捏着鼻子认栽道,“都是奴才冒失了。”
不同于福安是自小陪伴霍孟极长大的小太监,许平谓原先是秦皇后的心腹,霍孟极少年时搬进袭王邸,他才被秦皇后指来掌管王邸事务。
许平谓作为秦皇后指来的,自然瞧不上总纵着少主胡闹的福安,福安同样也讨厌古板严肃总跟秦皇后告状的许平谓。
霍孟极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真的罚他,“起来吧,许平谓,知道明日对外该怎么说吗?”
许公公知道这是正事,起身正色道,“请主子示下。”
“今日胡氏来正院时,说了宁氏私下买通王邸各司的事。你去彻查时,意外发现宁氏手里这笔钱的来源有问题,便报给了本王。”霍孟极把玩着清娇的小手,薄唇勾戏谑。
许公公闻言,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此一来,这件事的起因就变成了胡良人。
而以许公公对自家这祖宗的了解,宁家倒霉,最后牵扯出来的多半得是姜太后和太子那边的人。
于是整件事就变成了,太后自己送来给皇后和袭王母子添堵的人,在用尽心机手段后,被姜家给害惨了。
太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下又得气短寿好几年。
许公公目光复杂地看着抱着小娇妃肆笑张扬的男人,不禁试探着问道,“殿下,您这次难得的“终于留人”,不会从一开始就是您安排好的吧?”
两个送姜家倒霉的,一个自己早就看上的,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