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爵眉头一皱。
她把他电话删了？
见电话里的人迟迟不开口，沈鸢疑惑的歪了下头，准备挂断。
就在这时，电话里终于有动静了，传来了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是我。”
沈鸢瞳孔微缩，停下了手中的钢笔，把手机从耳边拿到跟前，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她红唇抿了起来。
还真是他！
哪怕离婚后，她就已经删掉了他所有联系方式，可是看到这串数字，她却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
深吸口气，沈鸢收起酸涩，面无表情的问，“厉总有什么事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漠，厉斯爵脸色沉下。
她没认出他来的时候，对一个陌生人都能如此温和。
可对他，却这么冷漠。
压下心底的不悦，厉斯爵抿唇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沈鸢丢开钢笔往后靠了靠，“道歉？厉总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
“是我妈，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厉斯爵垂眸，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沈鸢嘲讽的笑了笑，“原来是道这个歉啊，厉总还真幸苦呢，替未婚妻道歉，现在又替亲妈道歉，下一次是不是又要替弟弟道歉了？”
厉斯爵冷声，“没有下次。”
“那可不一定呢，你们厉家人有多能惹事，我还不清楚么，尤其是你那个妈。”提到李慧兰，沈鸢就忍不住翻白眼，“厉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这个问题藏在我心里很久了。”
厉斯爵狐疑的摁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什么问题？”
“你真的是你妈亲生的吗？”沈鸢托腮。
李慧兰就是个典型的泼妇，哪怕每天一身贵妇打扮也不像是贵妇，反而从骨子里散发出粗鄙刻薄之气。
她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女人，能够生出厉斯爵这样的儿子。
厉斯爵眸色闪了闪，“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而已。”沈鸢耸肩。
厉斯爵转动着方向盘，“是。”
真是亲妈？
沈鸢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看来是基因突变啊。
沈鸢重新拿起钢笔，“好了厉总，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就这样吧，以后请你把你妈看好，别有事没事又跑来我这里乱嚎乱叫。”
乱嚎乱叫？
厉斯爵脸色冷峻，“沈鸢，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尖锐？”
“尖锐？“沈鸢笑了，”厉总，难道你还指望我对你们和和气气吗？你怎么不想想这五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所以我凭什么还要好声好气，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说完这话，她直接掐断了通讯。
厉斯爵听着蓝牙耳机里嘟了一声，知道电话挂了，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你怎么不想想这五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她的这一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就连心脏也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让他觉得沉重。
因为他无法否认，这五年，他们确实对她不怎么样。
沉思间，医院到了。
厉斯爵停好车，在车里稍微坐了一会儿，才下车朝住院部走去。
高级病房里，向思薇正在看电视，向夫人坐在她病床边削苹果。
听到敲门声，向夫人抬头看去，笑了起来，“思薇，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