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盖在胸上的被子一把推开,重樱还惊厥残留于刚才的闭眼睁眼变换出两种场景的景象残余之中。
面前血腥味浓重,她吓得左右拉扯衣角看身体是否渗出血液浸润全身。
提着脑袋的黑影直接把她再次吓得一激灵:“我擦!”
修长的腿如弹簧一样从枕头跳起,过激的后遗症让她直接曲膝弹起后蹲了起来,身体内的激素在应激下迅速飙高。
她没有犹豫,即便没有看清,便挥动冰霜法术攻击前面的身影。
韦瑟察觉身后袭来的危险,毫不犹豫就把拎着的那颗脑袋甩走,依靠意识应对来自背后危险至极的偷袭。
幸而冰刃是实体,刀刃也是实体,在碰撞中他接下了这一击,重樱偷袭却顶撞在刃尖上。
凭借着对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那些攻击方式的熟知,巧妙地把握住大小姐很少变化的起手。
韦瑟扭动手腕,近身的搏斗下拿捏住只准备了蓄力攻击一下,却没有考虑后续转向的大小姐。
她现在是蹲着的,只需要小小用一点力,就能够让她主动朝自己怀里扑来,制止她的行动。
韦瑟只是稍微思索,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行。
他在爱的影响之下,轻敌大意了少女原本法术的伤害还有另一层出其不意的变化——她不按套路来。
“去死!”
被抓住了双手的她反用手肘一顶,在那里覆盖了一层厚尖的晶锥,韦瑟压在身下的同时将他戳顶得整个人发慌发闷。
“咕……谋杀啊!”
韦瑟惨叫着出声,声音很小,也传遍整个房间,扭着头左躲右闪,怕下一刻重樱就给自己的脑袋来上一刀了……
她在梦境里面遭遇了什么?
主卧内的空气湿冷弥漫起阴冷的气氛,借助着丝毫的光亮,他看到面前之人头发披散,原本是蹲着变成了用手撑在旁边像青蛙半蹲,在听到韦瑟声音后身体颤了颤。
卸掉绝大部分力气的重樱,如获大赦观察清楚周围只有摆设物件的黑影形体,在这周围是自己入睡前的卧室,并非进入另一层梦境中。
“嗬……我,哎……吓死本小姐了。”
优雅的王国粗口*
她陡然翻了个身,呆滞而带有点落魄坐在了旁边,摸到了那颗脑袋脑袋,而后在脑袋咚咚的滚动声和少女的尖叫里又贴回到了韦瑟那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韦瑟你杀人了?”
她拢起自己完全被冷汗打湿的头发,自己就如同在液体池子里被捞上来一样。
手软脚软,发丝浸透了潮泞的水分集束垂下。
“倒是大小姐你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幸好你的冰尖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里面。”
暗影覆盖了她们。
伸出手过去,盖住重樱屈起指节支撑着自己半坐着的手,热得发烫,还有些发抖:“梦里有什么?这么可怕。”
仍然夹杂着梦境最后一刻,还有刚才摸到手里人头的两种不同惊吓,她只觉得那种源于骨髓与血液中的恐惧还在发挥作用。
“如果你梦里被一朵嘶吼哀嚎叫得你想把脑袋割下来的几米高花朵突然提着王棕树叶那么大一片的叶状叉戟刀,翎羽花片上映照着全都是自己脑袋掉下来的场景……”
“突然它就,就在你面前打开自己的花柄伞盖,把你一口吞下的那一刻你却醒来了。又看到摸到了一个真正的脑袋,你也会吓得魂飞魄散的。”
将这一切回味完之后的重樱,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有真有假的虚虚实实,让她往自己身上摸了一遍,然后伸出手把韦瑟又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