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一直留意着皇上,看到皇上扶了扶额头,连忙上前说道:“嫔妾刚才来乾清宫的时候,路过了倚梅园,看到那里面的红梅开的甚是好看,皇上可愿同嫔妾一起去看看?”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皇上本就喝了些酒,甄嬛与纯元又长得较为相似。一时有些恍惚,脱口说道:“好,都听菀菀的。”
甄嬛一听就知道皇上这是把自己当成纯元了,也没说什么,便扶起皇上准备向倚梅园走去。
皇后看到皇上起身,连忙开口说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
皇上头也没回,只淡淡说道:“朕和菀菀出去走走,你们都不必跟着。”说罢,就和甄嬛一同出了乾清宫,留下众人一片哗然。
菀菀?甄嬛从入宫就生病了,身子好了以后又来了癸水,一直没有侍寝过,皇上何时与她这般熟络了?还称呼她为菀菀?众嫔妃纷纷猜测道,与相熟的嫔妃咬起了耳朵。
皇后终究是不放心皇上,连忙看向果郡王,“十七弟,本宫实在担心皇上酒醉,这...”
果郡王会意,拱了拱手:“臣弟明白,臣弟会远远跟着皇兄。”
果郡王见皇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嘱咐自己什么,便也起身出了宴会厅。其实果郡王也是有私心的,刚才远远一观菀常在的舞蹈,像极了之前的皇嫂,这一舞不仅舞进了皇上心里,也让果郡王生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
华妃看着皇上带着甄嬛走了,也猜测到了怕是去了倚梅园,左右皇上也不会回来了,自己在这继续停留下去,看众嫔妃们争风吃醋的模样也没意义,便借着酒醉回宫了。
皇后见皇上和甄嬛走了,也没说什么,接下来的节目也没必要继续表演下去了,就做主宴会散了,大家都各自回宫吧。
年世兰回去的路上,被齐月宾叫住,近段日子齐月宾被温太医调理的身子好了许多,除夕夜宴在宫中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活动,所以齐月宾也出席了。
年世兰转身看着齐月宾笑道:“怎么?找我有事?”
齐月宾也回以一笑,自从年世兰同她说了旧事,让温太医给自己调理身子,也时不时私下派颂芝把克扣自己的月利份额补上,她对年世兰也没了往日的仇恨,“时间尚早,不知华妃娘娘可愿来我宫里品茶?”
年世兰听出了端妃可能是有事情想同自己说,便欣然前往。
到了延庆殿,端妃让吉祥去给年世兰沏茶,殿里只剩年世兰和颂芝后,端妃缓缓开口:“今日我第一次见到菀常在,她可非池中之物。”
年世兰微微扬了扬眉,没想到端妃是想同自己说甄嬛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她。
端妃也知年世兰入王府时间较晚,没见过纯元皇后,便继续说道:“菀常在的容貌和今日的舞姿很像王府的一位旧人。”
年世兰听到这里,便明白了端妃的意思,但是仍要装作不知,总不能去跟端妃说自己是重生归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便开口问道:“可是像谁?”
端妃陷入了回忆,良久才开口:“皇上曾和纯元皇后伉俪情深,纯元皇后之前最爱的就是惊鸿舞,一舞动天下。今日我瞧着菀常在便想到了故去的纯元皇后,她们二人容貌、性情都有几分相似之处,日后这菀常在必成大器,我们若是能同菀常在交好,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你也万万不可与她为敌。”
年世兰看着端妃一脸认真规劝自己的样子,不禁失笑道:“莫非我在你眼中就是这般爱争风吃醋之人?”
端妃虽然没说话,但是她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年世兰不禁翻了个白眼,也没解释自己对皇上心态的转变,“你放心吧,菀常在是我们的人。”
端妃听到年世兰的话,有些诧异,但是也只是点了点头。
年世兰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我听温太医说你最近身子有所改善,你千万要小心提防,不要被他人看出什么。”
端妃点了点头,“我自是知道的,你放心吧。”
年世兰想了想,“那我们继续再演一出戏吧。”
端妃会意,叫来了守在殿外的吉祥,吉祥是端妃的陪嫁丫鬟,自是明白两位娘娘意思的,连忙声嘶力竭地喊道:“华妃娘娘,求您了,我家娘娘身子不好,您放过我家娘娘吧。”
年世兰高昂地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怒意,“你个贱婢还敢做本宫的主?来人,给我掌嘴。”
延庆殿外偷听墙角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回了景仁宫,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绘春,由绘春禀报给皇后娘娘。
皇后正让剪秋为自己卸妆呢,听到绘春绘声绘色的讲述年世兰在延庆殿有多威风,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华妃还以为她性子收敛了些许呢,竟还是这般猖狂的样子,可怜了端妃。”
思及此,又吩咐剪秋,“你明日带些上好的药材去给延庆殿送去,不必进殿,让宫女带进去就行,本宫看皇上今晚正常宴会上都没正眼瞧过端妃一眼,她的恩宠怕也止步于此了,不必太费心思。”
剪秋应了声,手中动作未停,“还是咱们娘娘宅心仁厚,华妃如此,也张狂不了多久了,奴婢瞧着皇上对菀常在倒是有几分看重。”
皇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愿她是个中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