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这几日颇为得意。
一来，他任财政部长，铸币归他管，这里油水不少。二来，这些天暂时保下了冒家、侯家，收了二十万两银子贿赂。三来，暗地里收了不少北方满清的金银珠宝，他只需再给些情报，即使满清南下，也能保他荣华富贵。
钱谦益退朝回到府上，备上一桌酒菜，让柳如是给他吟诗作赋。
柳如是咛颂一曲：
《雨中游断桥》
野桥丹阁总通烟，春气虚无花影前。北浦问谁芳草后，西泠应有恨情边。
看桃子夜论鹦鹉，折柳孤亭忆杜鹃。神女生涯倘是梦，何妨风雨照婵娟。
柳如是文采奕奕，歌辞信手拈来。
钱谦益与柳如是杯觥交错，柳如是身上洒了香水，曼陀罗迷情味道，钱谦益有些把持不住，搂着柳如是要亲嘴。
柳如是推开钱谦益，不许。
钱谦益弥笑道：“夫人，咱这皇上原来是荒淫无度，终日不理朝政的昏君。从扬州回来后，好似变了个人。整出这么多新奇玩意，这香水就把太太小姐妇人喷得香喷喷地，把男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是啊老爷，南京城达官显贵都在哄抢香水，为博美人一笑。还好我从姐妹手中购得几瓶，再以500两银子卖给她人，还能赚一点。”
柳如是道：“我还有一样东西，老爷你必然有兴趣。”
柳如是拿出短统手枪，钱谦益一看，两眼发亮。
“这是我姐妹卞玉京送给我的，要我防身用，可惜没有给火药，怕我失手伤着自己。”
“皇上建了新军，全部配上新式火枪。禁军大营演习，我看了，这火器着实厉害。但是南京守备营还没有，皇上只给新军用，严令不得泄密。”
钱谦益拿着短统，仔细端详起来。
明朝官员，对于火统都非常熟悉。明代火统，工艺质量非常差，虽然排枪射击的效果还可以，但是缺点也非常多，射距近，换弹速度慢，容易炸枪，下雨天打不着火。
钱谦益小心翼翼地将手枪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它精美的做工，并做出向远方瞄准的姿势，心中暗自惊叹其工艺之精湛卓越。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啊，这枪里并没有火药。”
“老爷有所不知，妾身曾经跟随卞玉京她们一起去过打靶场呢！站得老远就能够轻轻松松地击中目标致人死地哦。而且呀，她们管那火药叫做‘子弹’，每五颗子弹组成一个弹夹，只要拉动枪栓便可立即射击。”
柳如是说罢，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
听到这里，钱谦益不禁心动起来，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这支枪肯定能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
柳如是急道：“老爷万万不可啊！这枪可是朝廷的机密宝物，绝对不可以私自售卖出去的。卞玉京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过妾身，绝不能泄露半点风声，要不然就会被安上叛国通敌的罪名受到严厉惩罚啊！”
钱谦益却不以为意，自信满满地回应说：“放心吧夫人，我也就是放在这儿把玩观赏一下而已啦。毕竟老夫乃堂堂当朝尚书、朝廷重臣之一，拥有一支这样的枪支也实属正常之事。你切记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此事便好。”
说完之后，他还特意叮嘱了一番让柳如是务必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