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跳跃,程暮将表面已经烤的焦黄的笼饼掰成小块,放进装有热水的碗里。
这几天,他们把风干牛肉吃完之后,每天就只能吃笼饼。
换着法吃。
早上吃蒸的,中午吃烤的,晚上吃泡的。
夜宵再来个沾盐的。
简直完美。
“东平啊。”程暮掰完笼饼,做了一碗泡饼之后,端起走到板车边:“这娃儿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说完,他喝了一口笼饼泡。
刘东平扭过头,右手摸在躺在板车上男孩额头上,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程暮又喝了一口泡馍:“喝这个呀,怎么了?”
“你……不是给我掰的吗?”
程暮一愣:“哎呀!哎呀呀呀!你看……这……我给你说哈,这玩意儿端手上就很顺口!嘿,你哪儿说理去?”
“哎呀!”刘东平一跺脚:“林姐姐!”
篝火边的林晓晓温柔一笑:“东平,你莫要怪他,他可能也是饿了。别着急,姐姐给你掰。”
说着,她便走到放在篝火边的箱笼前,打开箱盖,去找放在里面的碗筷。
一天前,林晓晓便把眼罩换成了较透的薄纱。
白天的时候她就闭着眼,等入了夜,再睁开眼。
如此这般,刘东平和武宣也没有发现她双眼的异常。
而且到了晚上,她的行动也方便一些。
“哼!”刘东平鼻哼一声:“烧倒不烧了,就是脉搏还有些弱。他身上的的伤也无大碍,都是一些淤伤,看起来像是被细木纸打的。”
“你还能看出来是细木枝?”
“怎么?我以前身上就有,被我爹打的。”
“原来是有经验啊!”程暮点点头,端着碗走到武宣身边,喝了一口泡饼后,对着武宣怀里的泰乐皱了皱鼻子:“小泰乐呀,是不是想睡觉了?都打哈欠了。”
泰乐看着程暮,伸直双手,奶声奶气:“抱抱。”
程暮摇了摇头,同样奶声奶气的说:“不抱,端着碗呢。”
武宣道:“小家伙该是吃不惯麦面糊糊,今天都没拉呢。”
程暮叹了口气:“再等等吧,到了南江,看能不能找到他能吃的东西。”
“哎?”刘东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子。”林晓晓的声音,随后响起。
程暮和武宣同时转身。
刘东平的表情很无奈,因为有一双手正掐着她的脖子。
不过那手应该没有用力,因为程暮并没有看见刘东平的脖子凹陷下去。
男孩醒了。
他蹲在板车上,双手框柱刘东平的脖子,一脸戒备的看着众人。
看见这画面,程暮心中毫无波兰和担心。
他歪头对着身边的武宣说道:“你看,我说别把武器放板车上是对的吧?”
官道边的草地上,黄粮抬起头看了眼板车,随后扭头看着低头吃草的火烧:男娃要遭罪。
火烧抬眼看了一下板车,低头继续吃草。
黄粮抽了抽鼻子,扭头看了一眼火烧的屁股:你是怎么做到边吃便拉的?教我!
“男娃!”程暮把最后一口泡饼喝进肚:“我劝你最好别这样!你现在威胁的人呐,可不好惹。”
开玩笑。
刘东平可是喝过蜚兽心头血的丫头。
她的力量增幅虽然没有程暮大。
但现在至少可以和一个成年男性扳扳手腕。
扳不赢刘东平的武宣,抱着泰乐点点头:“是!她可厉害了。”
林晓晓端着已经装满碎饼的瓷碗站起身,道:“你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你昏迷刚醒,可别动了气。”
男孩的手依旧没有离开刘东平的脖子,只是他的双眼已从林晓晓手里的瓷碗上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