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利反驳说:“这一战武城、平阳必须都拿到手。这两座赵城互相守望,进攻一个必须提防另一个,我们最好分兵而行。”
西真听进去话,觉得有道理,但有点受不住被下面子,嘟嘟囔囔:“那不如一起打算了,反正赵国现在防得也不严,就趁他们松懈,以最快速度拿下两城,再做后续。”
桓齮不赞同:“能分兵,却不能一起攻城,这样只不过是疲劳自己。武城以漳水为倚靠,相较于平阳,短时间内更难攻取。
“这一战以速度与隐蔽为先,在赵国尚未反应过来时拿到优势。平阳外的地形平坦,正适合大规模的歼击战。
“我们应该以平阳为诱饵,列阵围攻平阳,从而令武城兵将出城援护。这样一来,埋伏杀尽武城兵,就不必再耗费攻城兵力,能够以此夺取武城。”
上次能轻易连克赵军数城,主要还是因为秦军搞偷袭。如果让秦与赵的主力交战,结局尚未可知。
赵国虽然落寞,却不算弱小。哪怕当年长平之战打空了一代人,赵国依然能挡住秦的后续攻势,顺便回身摁着燕国的头猛揍。
现在他们将要再次正面对上赵军,多小心一些并不为过。
最终秦将还是得出共识,决定先攻平阳,然后借此取武城。
作为被饿狼盯上的肥羊靶子,平阳似乎并没有多么敏锐的嗅觉能够提前察觉出不对。
秦军初驻邺地时,平阳的守军自然是戒备不已,生怕被打上门来。
但时间一长,此地赵人难免放松警惕。前天秦军没来,昨天秦军没来,今天,估计他们也不会来了吧。
哪怕军队每日仍然照常守城巡逻,可心态与最初已经截然不同。
在这种放松之下,秦军开始悄然行动。
“典利率军驻于平阳东侧与北侧,阻断它与兔台等城的联系。记住,行军途中尽力隐蔽行踪。”
“是。”
桓齮自己守南侧,留出西方给平阳军传递求援信息。
“西真,率士卒向西,伏于漳水前,待武城援兵出城渡水,堵而攻之。”
“是。”
“柳,率军绕回伯阳,待武城赵军出城、西真堵死武城军前路时,起兵从后方进攻,与西真前后夹击,务必全歼武城赵军。”
“是。”
伯阳在武城西南,很容易就能和武城贴贴。
桓齮的第一目标看上去是平阳,实际却是武城。种种布置,都是为了夺取武城而铺垫。
饿狼不急于迅疾的猛攻,它有耐心,也有谋略,设下重重陷阱,只为等待真正的猎物坠入其中,然后一举击杀。
在军令之下,秦军分次而行,有条不紊地按照战术布置行进,该围城的围城,该埋伏的埋伏,该等待的等待。
桓齮不希望早早打草惊蛇,最好能够在平阳意识到秦军已经开拔之前,令平阳求无可求,必须把目光投向隔壁的武城。
他的这个愿望,不出意外的实现了。
早已懈怠的平阳守军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但此时的秦军,已经要将它三面夹围。
“秦军什么时候开拔的!”守城主将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