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明光铠罩在身上,腰间悬挂一柄宝剑,更加显得干练无比……
站在他身后的是杜壆几人;
被剧烈摇晃弄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的糜胜,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船舷,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他那原本就不大的双眼,因为晕船而变得黯淡无光、毫无神采可言。
尽管身体极度不适,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至极,但他的那张贱嘴却依然没有闲着。
“郑将军啊,你们水军这炮火的精准度可真是有待提高啊!
俺在旁边瞅了老半天,你们的火炮也就击中了对方区区几艘战船而已。
要是俺老糜不晕船的话,肯定会帮你们放上几炮,也好让这些宝贵的炮弹不至于白白浪费掉……”
郑成功听了,并没有生气,只是抚须呵呵一笑;
他指着前方开口说道:
“糜将军,不知你有没有仔细看,我们水军打沉的船只都是什么样的?”
糜胜眼珠子一瞪,使劲向江面看去,他摇摇头道:
“俺看不出来……”
郑成功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他轻声说道:
“我们水军击沉的那些船只,无一不是临近淘汰的破旧战船,以后怕是再也无法使用了。
郑某把这些破船轰烂,能给江南军不小的震慑。
而剩下的战船则皆是我们的战利品,自然不能肆意破坏。
你们看那江南的水军,看似上蹿下跳、张牙舞爪,实则早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他们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灰溜溜地退回江南,要么就直接沉入江底喂了王八。”
“嘿嘿……”
糜胜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杜壆则狠狠的瞪了这个憨货一眼。
“江南军要反扑了……”
郑成功眼睛微微眯起,看向远处的江面。
远处有十几艘艨艟趁着江面上的波浪起伏,和一些破烂船板的掩护下,正快速向着乾国水军大船撞来。
众所周知,艨艟战船又叫做撞船。
它那尖尖的两头,能撞破任何行动不便的大船。
站在顶楼的郑成功对着身旁的传令兵一打手势。
传令兵急忙快速摆动手里的令旗。
随着令旗的快速摆动,几艘中型的战船快速冲出。
这几艘中型战船的船身上包裹着一大块铁皮;
在船头的铁皮上,刻画着一个狰狞虎头。
眼看中型战船就要碰上江南军的艨艟。
若是两船撞在一起,江南军的艨艟肯定会四分五裂。
这些江南水军也是了得;
在两船即将撞在一起的那千钧一发间,他们猛的一打船桨的方向,艨艟贴着中型战船擦肩而过。
中型战船上的乾国水军仿佛早就料到对方的变化,从船上射出箭矢的同时,挠钩和长杆同时也伸了下来。
躲闪不及的江南艨艟一下子被捣翻不少。
每一艘艨艟上大约有十人左右,随着艨艟被捣翻,江南水军惨叫着落进水里。
不等他们从水里逃走,如同雨下的箭矢便狠狠的射在水面,带起一道道的血线浮上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