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一个汉子猛的一扔手里的兵器,气咻咻的说道。
“俺也不守了,俺兄弟都因为守城而死。
看样子我们不但没有功劳,连一点苦劳都没有……”
又一个汉子狠狠的一摔兵器。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一旦想要放弃某件事物,就会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力气。
泼韩五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兄弟们掷下兵器,他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
随即他快步走到城垛口的位置,对着已经来到城下,准备竖起登乘梯的先登军叫道:
“呔,城下的贼军听着,小爷准备放弃抵抗。你们进城之后不得伤害一个百姓……”
孙安听到这话,不由得抬头看去;
他迎上泼韩五的目光,沉声喝道:
“我们西北军还没有杀百姓的习惯,这个不用你说。
只要你们不再负隅顽抗,就连你的性命也能饶恕。”
“哼……”
泼韩五冷哼一声道:
“小爷不是怕了你们,是心疼身后兄弟们的性命。
既然鸟官府都不抵抗了,小爷也没必要和你们厮杀下去。”
“啥?你们不是官兵?”
孙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合着自己打了好几天,对方不过是一群百姓罢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泼韩五又冷哼一声道:
“小爷本来就不是官兵,只不过是城内的泼皮无赖罢了……”
他说完,又一脸向往的看了一眼整齐划一的先登军,转身下了城头……
“吱呀呀……”
这个紧紧关闭了好几天的城门,终于打开了。
双目赤红,喘着粗气的孙安大剑一挥,高声喝令道:
“封锁四门,给我先出这个小东西。
他奶奶的,某就不信了,你一个泼皮无赖能挡住我好几天?”
这座小城本就不大。不出半日时光,那位名叫泼韩五之人便被先登军成功找到。
当他们最终发现泼韩五时,他正置身于一间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内;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烈而刺鼻的酒味,泼韩五手中紧握一只粗陋的酒碗,里面盛满了最为廉价的烈酒,他仰起头大口灌入,仿佛要将所有烦恼与忧愁都淹没在这辛辣的液体之中……
泼韩五被带来的时候,孙安正端坐在县衙的大堂上;
他手里翻看着县衙里面的一些卷宗。
肥胖的县太爷和几个押司,以及衙门都头都魂不守舍的站在下面。
孙安皱着眉一边看,一边对下面吩咐道:
“去,到城内找些百姓来,某要问问这些官员的政绩……
另外还是老规矩,准备开仓放粮,张榜安民……”
“不用了,你想问什么,小爷都会告诉你……”
孙安的话音刚落,泼韩五大步走了进来;
他先一脸愤恨的看了看脸色煞白的县太爷,又向着孙安微微一拱手。
就凭这反贼说的开仓放粮,也值得他韩五见上一礼。
孙安听到声音,惊诧的抬起头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冷冽的问道:
“哦……你没有逃走啊?
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就不怕孙某将你千刀万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