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一声令下,聊城那四扇久闭的巨石城门被缓缓推开,府衙的卫兵们敲响铜锣,穿梭于城市各处,宣告近日的戒严令已解除。尽管民众因之前的严厉法令仍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但总有些好奇之人偷偷窥探,半天之后,聊城的活力即将重燃。
官员们在紧张中度过一日,未见暴民再度作乱,心中稍感宽慰。他们推测或许是浩宇率三千精兵驻守,并击退了叛乱者,这才让他们松了口气。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安宁,他们现在只为自保,距离平定泰拉瑞亚的动荡还遥不可及。因此,次日,何必昌和孟清国作为代表,去拜见浩宇,询问下一步的对策。
面对二人的疑问,浩宇淡然一笑:“无需焦虑,随我前来的勇士们长途跋涉,疲惫不堪,需得休整。正所谓养精蓄锐,待他们恢复元气,再加上其他要塞的士兵增援,我们就能应对那些叛逆。”
两位大臣听罢,只好应声附和。既然钦差不急,他们自然也不会过于焦虑。但他们深知浩宇所说的要塞士兵恐怕难以及时赶到。此事重大,他们不愿引起浩大人的疑虑,于是并未当场提及。待二人退下,浩宇在几名亲卫的陪同下,来到大军驻扎之地,准备会一会两天前俘虏的贺牛儿。
士兵们对这位伤害同袍的叛乱领袖并无好感,只将其捆绑在一根石柱上,未提供任何食物。当浩宇前来时,原本魁梧的汉子已虚弱不堪,若非一桶冷水从头淋下,他都无法察觉浩宇的到来。
此刻正值霜降时节,虽不至于滴水成冰,但这桶冷水浇在身上,寻常人难以承受。贺牛儿全身颤抖,寒意透骨。浩宇明白,要获取情报,就不能让他安逸。于是他并未让人解开绳索,直接坐在贺牛儿面前的雕花椅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为何要掀起动乱?”
那贺牛儿,一个并非铁石心肠的家伙,这些日子里饱受苦难,早已失去了所有抵抗的意志。一瞧见有人质询,他立即毫无保留地坦白:“我名叫贺牛儿,来自东阿之地,曾是一名守护贵族的武术大师。一次任务失败,我欠下重债,只好四处漂泊避难。此次见此地民众敢于对抗官府,还能从富人那里分得利益,便加入了他们。不知不觉间,竟成了他们的领袖。”
浩宇闻言心中暗喜,没想到这次竟然抓到了重要人物,他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威吓道:“你可知这般行径乃属叛逆,是要株连九族的重罪!”贺牛儿闻言果然恐慌起来:“还望大人慈悲为怀,我是走投无路才踏入此途的。”
浩宇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但面色依旧冷峻:“你的罪行足以让你遭受凌迟之刑,但我并非无情之人。如果你能给出令我满意的解释,且能协助纠正错误,我会考虑赦免你的死罪。”
贺牛儿察觉到浩宇的话语中隐藏的生机,立刻倾诉起自己的困苦。当然,他讲述的许多事情并非亲身经历,而是与他一同作乱的贫苦人民的遭遇,听多了自然也能复述一二,此刻说起并不困难。
浩宇听着这些叙述,虽然觉得有些可笑,但这只是他为了让对方抱有希望而制造的假象,并非真的相信。待他说得差不多时,浩宇打断他:“好了,我明白你是出于无奈才犯下这滔天大错。但这还不够,我要你透露一些事。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可以放过你。”
“这个……”贺牛儿犹豫片刻,才继续说:“如果大人想要知道我们这些人藏身之处,然后派兵捉拿,恕我无能为力。”
“何故?你宁愿庇护他们,不顾自身安危吗?那我成全你!”浩宇脸色一沉,厉声说道。这威胁让贺牛儿大惊失色,连忙辩解:“小民怎敢如此,实在是因为咱们流离失所,无固定栖身之处,望大人宽恕!”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浩宇判断他说的是真话,内心稍感宽慰。他现在担心的是一群散乱的暴民突然形成有组织的叛军,那时局面将失控。但现在看来情况还不至于如此恶劣。然而,浩宇并未露出一丝松懈,依旧面沉如水:“既然这样,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们与官军交战过几次,具体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