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听得精神一振,“哦?那你且细细道来,这明修者的‘万修辟天雷’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李永柏心头暗骂不止,自家哪里知晓那法宝究为何物,刚才不过是为了应付场面信口雌黄。如今这位主子竟认真了起来,他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继续道:
“大人!昔日明修者所用的‘万修辟天雷’多以土石为壳,异常沉重,单体约有五十斤左右,并未展现出如此巨大的威力。它们是以爆炸产生的火焰与灵药伤害敌人,然而今日明修者所使用的‘万修辟天雷’体型明显缩小许多,而其爆发之力却骇人听闻,与以往大明修者所施用的同类法宝相比,截然不同。”
李永柏说完话后,都不敢抬头去看莽古尔泰,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半天说的尽是些空泛之词,一句有用的都没讲到。此刻的他满心焦虑,不知能否蒙混过关,万一要是没能糊弄过去,恐怕他将难逃一劫... ...
莽古尔泰明显并未沾染宋氏祖婆婆那种雅趣,更无意于从李永柏这片刻的失利中榨取利益。他听取了李永柏的话语,微微颔首之后,又询问道:“尔等可有何妙计破敌?但说无妨。”
帐内群雄见莽古尔泰并未追究此役败绩,心头皆松了一口气。他们纷纷热议起破解金州仙城之策。
一名部落将帅言道:“贝勒大人!我等仍沿袭旧法,先行四境捉拿凡民,再驱使他们赴城下送命。区区明军渡海而来,又能携有多少护体神兵呢?”
他话语甫落,众多将领纷纷点头附议,他们历来攻打明修士之城池便是这般行事:每逢攻城前夕,必先擒获大量明修士的凡民,将其驱赶到城墙之下充当炮灰,待得守城修士的箭矢与法宝耗尽之际,便是他们登城决战之时。
凭借着此种粗暴凶残之术,他们攻克了诸多明修士的城池。今日这位部将重提此事,立刻得到众多赞同之声。
然而,莽古尔泰闻听此言,面色陡然阴沉。他不明白为何自家正蓝旗麾下竟有此等愚笨之人?如今明修士占据之地乃是他们后金的金州,四周区域均为大金疆土,那些民众均乃大金所属旗丁,即便是手中所持的汉人,亦是满人奴隶仆从。皆为满人私人财产,若莽古尔泰真照此计行事,他将成为后金满人族众共同之敌。即便能够驱逐甚至消灭明修士,等待他的也将不会是什么好下场,此提议简直是坑害主子!
怒不可遏的莽古尔泰随手抄起鞭子,狠狠朝那名部将掷去,直击其额头,留下一个肿胀的大包。犹觉不解恨的他又扑上前去,拾起鞭子一顿痛打,边打边骂:“畜生般的奴才!这四周哪还有我们的目标?我现在便将你全家老小抓来,送去城下抵挡护体神兵!”
莽古尔泰一番发作,令先前赞同的众将面如土色,纷纷转过头去,做出一副与之不相识、不曾相熟的模样。
片刻之后,莽古尔泰略感疲倦,这才停下手来,再度发问:“诸位尚有何良策可破城?”众人皆为其之前的狂怒震慑,无人敢出声应对。
此时李永柏走出人群,满脸讨好之意地道:“贝勒大人!卑职观察明修士似未携着重型灵炮,只需大人调集重型灵炮前来,必定可以轰开金州仙城之门。”
莽古尔泰听罢李永柏的建议,满意地点了点头。此番策略倒还可行,只是炼制灵炮之处远在盛京仙都,操控灵炮的乌真超哈营地同样位于那里。远水难解近渴,若是如此拖延,前往盛京调炮再攻城,岂不是让身为四大贝勒之一的他颜面扫地?
一旦不能迅速击溃这支胆敢侵犯金州的明修士队伍,对他而言,便是奇耻大辱。
他颌首示意李永柏退下,而后陷入沉思之中,开始权衡强行攻打金州的得失……
此时,其亲卫修士哥什哈拉姆格开口言道:“贝勒大人!既知明军采用的是灵火秘器,微臣以为我部众不妨携带水囊,若明军再施放此类秘器,我辈可用以灌水熄灭火性。”
他话音甫落,莽古尔泰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此计甚妙,或许真能破解明军的灵火秘器攻势。
于是,莽古尔泰决定次日持续攻打仙域要塞金州城,誓要在下一役中一举攻克。
即便辽东之地寒气逼人,然此刻正值七月的金州却炽热如炉。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外后金仙宗大营内愁云密布,而城内的明军修士们却正在庆祝胜利的到来。
虽是据守城池,但这般重挫女真修士及汉八旗联军的情景,在近年来实属罕见的辉煌战绩。
经过杨御蕃一番估算,得知已斩杀两千余汉军旗修士,连同女真蛮族修士亦有上千之众。虽未能逐一核验首级,但这数目恐怕还有所遗漏。
料想此役定让后金蛮族修士痛彻心扉!杨御蕃暗自思量,只要能再坚守数日,那时的赫赫战功便唾手可得。
蛮族撤退之后,他即下令宰猪屠羊,宴飨麾下将士。虽无仙酿,其余所需一应俱全,这道命令使得部下将士们欢呼雀跃,纷纷叩谢主帅厚赐。
看着部下们畅快地品尝肉食,杨御蕃心中亦感欣喜。然而当目光触及伤亡名单时,内心陡然沉重。
单是战斗修士便折损五百余人,辅助修士亦有三百余众伤亡。目睹自己手下的壮士们付出如此惨重代价,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后怕。
这蛮族修士势力果真强大,假使未曾拥有破敌之宝——禁火符篆,他又怎敢率军深入辽东之地呢?凝望着窗外墨黑的夜空,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