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常年出征没错,但少年如玉,众人人皆知,少年在拒绝。
皇帝他重新品了一口酒,仿佛像是在为女儿操心的老父亲:“哦?朕觉得爱卿在京城多住点便习惯了。爱卿乃是人中龙凤,昭允自是不委屈。”
他依旧立在那,“陛下您喝多了,不要同臣说笑了,臣只想护大凉平安,无心男女之事。”
他不想为了别的什么而放弃了他的原则,婚姻也不行。
皇帝大笑了两声,不喜的情绪被一瞬间收敛好,“朕是有些醉了,来,爱卿,朕敬你一杯。今日诸位不醉不归。”
百官下定决心后,有的只有决然。
这个将军不识时务,也终将会成为一枚弃子。
天下苍生,又如何比得上荣华富贵?
百官举杯。
容府。
马车上,容祈坐在那里面与他的副将一起。
虞随很是不爽,他看着将军在战场上厮杀成长,也有过粮草不足时的破釜沉舟。
将军他这些年过得不容易,那些人只会为将军添上麻烦,如同水蛭一般吸食着将军的血肉。
他们过得倒是奢靡享受,然而在大漠边疆的他们却常以草皮为食。
不公,这世道太不公了。
虞随文化水平不高,但人很忠心也很聪明,有情有义。
他愤愤开口:“将军分明是您的庆功宴,他们却丝毫不提及您的功劳,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少年将军倚在车窗那看着月华如银,垂帘。
虞随的话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们陷入了权力的漩涡,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在刀尖上生存。
他倒想回到大漠战场了。
容祈竖了食指在唇瓣边:“隔墙有耳,慎。”
皇宫。
皇帝在后花园中拥着正得势的嫔妃,拭弄了一片花瓣,轻轻的折理枝头,无声的落:“今夜的月色甚美,甚美……”
容府边,黑鸦惊飞,离开枝条,叫声落满了整个天边。
容祈取出了事先藏好的匕首,倒是不惊。
皇帝……果然吗?
派了二三十人的样子,都是真正杀过人,动过真刀真枪的人。
一派无言。
少年只是轻松的解决了这群人,没有留下活口,不过是一群死侍,问也问不出些什么。
皇帝,将他视为眼中钉了。
容祈取出了丝帕,擦拭干净。刀在月光下折射寒光。
他穿着一身华服,血色的唇瓣。他的面容毫无遮掩的出现,在刀尖下,他的眸间是淡漠。
这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在权术中要做一名合格的掌权者,往往忌讳这种如不怕死的人,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与修为。这种人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将人拖入地狱。但同时掌权者还要驯服这种人,他们需要这种人去控制别人,死死抓住别人的软肋,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将军轻叹了一声:“随他。”
晚间的凉风卷起他的衣袖,夹着血腥味。两只夜莺离枝,轻轻声响。
“虞随。”
“末将在。”
“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