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姜小蝉仔细回想一番，忽然觉得不对了。姜若山推开青楼的厢房门，捉奸在床的时候，是真的生气。而这样的生气，以及显而易见的占有欲，分明超出了仅仅作为一个炮友的分寸。
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坏事，那得看这占有欲究竟是对谁。星期天的下午，姜小蝉在房间里边盘算边认认真真地涂指甲油，没有一丝颜色撇在圆润小巧的指甲盖外面，涂完了，满意地端详了片刻。拿起手机看附近影院的电影票，选好了，买两张，手机调到静音，出门，去冰箱里拿了瓶饮料，从左手换到右手，在客厅走来走去，过了会儿，提高声音：“哥！哥——”
没一会儿姜若山就出来了，看了一眼，了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饮料瓶，拧开，递回去。姜小蝉接过去，喝了一口就搁在餐桌上，趁他还没转身回屋，问：“你在干嘛呀，不会是又在《缘情》吧，多少级了啊？”
“快四十，”他答，“快了，五十级来陪你玩。”
姜小蝉嗯了一声：“过了五十级再说吧，那个不急，但你最近也太沉迷了吧哥……你还管不管我啊？”
同样的招数她已经用过一次，但屡试不爽，姜若山没有不耐烦，叹口气：“哪有不管你，升级快不也是为了赶上你的进度——最近在解机关，还挺好玩的，有点难。”她挑眉：“难就先别玩了呗，你今晚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啊？我想去，可是我没约到人诶……”
“一定要今晚吗，几点？”他想了想，和婵婵那边毕竟是事先约好的，爽约总归不好，犹豫了片刻。姜小蝉抿着唇，看他，翻着手机报上时间，又说：“可是这部排片很少啊，没有其他很合适的时间了。哥，你少玩一天嘛，你真的好长时间没有陪我逛街了诶……”
姜若山说不过她，举手表示投降：“你买票吧，我跟搭档说一声。”话音才落，姜小蝉扑到他身上，欢呼一声“耶”，牢牢抱着，树袋熊似的，脸颊从他胸口蹭到肩膀也就罢了，腿一抬，膝盖也往他身上攀，好像要爬上来似的。偏偏这一次角度不太对，顶到哪里，姜若山脸色微微一变，把她推了下去，推完了，疑心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正要说什么，可是姜小蝉好像没觉得哪里不对，转身摸到手机，坐到沙发上去：“那我买票！”
票当然是刚刚就已经买好了的。姜小蝉点开《缘情》自带的通讯软件，婵婵的头像很快亮起来。等了一会儿，好友列表里姜若山的脸也亮了。
姜若山刚刚的确别扭了一会儿，不过没多想，或者，近来已经格外习惯于让自己不要多想。他给婵婵发消息，说晚上有事，没法上线。对面回得很快，说：“这样啊……”他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进度本来就比人家慢了，又说，实在抱歉。婵婵也没计较，答：不要紧，玩得开心。
他明明说的有事，她怎么知道是“玩”？姜若山一愣，便听见姜小蝉在沙发上叫：“哥——我买好啦！”紧接着，婵婵又回：“哦，你是有事。看来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接着，补上一个可爱表情包，再说，“你忙吧”，接着，在线状态就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