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扭曲,只有我过于冷静地拿起扫把的一击刻地留在了我的印象里,但是那一击没有像影视剧里的那样让洪铭像个纸片一样软下去。
Alpha,尤其是男性Alpha的身体素质,不是我这种Beta可以随意臆测的。我记得洪铭狰狞地转过头看我,他眼里没了平时的温和有礼,全是欲望,野兽征服的欲望。
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物世界,里面有一集是专门讲草原上的猛兽捕猎的。现在的林桉就仿佛里面被狼抓住的羚羊,而我是他悲戚又软弱的伴侣,要么和他一起死于狼的獠牙下,要么就是看着他被剖腹。
墙上的信息素警报器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焦灼,很多警卫和人群赶过来,制服了正在发狂的洪铭。熙熙攘攘的间隙中,我还听见有人在喊“快拿抑制剂来!”“他陷入易感期了!”
林桉在混乱的人群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抱住了我,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埋进他的怀里。
我听到洪铭像是被处以酷刑一样的吼叫。离去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现场,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死死的压住洪铭因紧张而拱起的脊背,其中一个人拿起一个针头很粗的注射器,一下扎进洪铭的腺体里。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林桉一直拦着我,我像个软骨头一样依偎在他的身侧,仿佛刚刚被发情的Alpha袭击的人是我。
“哥,你没事吧。”终于我们走到了校园僻静一处座椅前,我强硬地让林桉坐下,检查起他。
他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应该是刚刚被洪铭拉拽的,他嘴角有点红,下嘴唇有点肿。林桉察觉到我的视线,拿起手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他的嘴,那片红没有消散,反而随着他的摩擦越来越显着。
我拿起手默默制止林桉,他脸色很不好,本来就白皙的脸彻底没了血色,我把他的手牵起来亲了亲。
以前我看那种被猥亵的社会新闻,每一次都想的是“如果我被人强暴了,怎么办呢?”。但这件事发生在了林桉身上,我有点不知所措,又觉得该做点什么,所以像哄小孩一样,亲了亲他。
林桉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们当时在聊天,我没发现他的发情期。”林桉说得有点慌乱,也有几分委屈。
我摩挲他手背上的肌肤,“没事的,哥,你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不是很正常吗?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啦。”
林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咬着下嘴唇,那是一种欲哭的表情,但理解为无奈更为合理。
我有点愤怒,洪铭毁了我和林桉哥的一个平凡的下午,本来我们可能是笑着去学校的甜品店买一份我想吃很久的草莓班戟,现在是两个Beta苦着脸,在长椅下互相安慰。
“哥,林桉,没事就好了。我替你报仇,我让我法律系的同学告他!”我为了安慰林桉,义正言辞地说道。
林桉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他浅笑着拉住我的手,“不用你报仇。反正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林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几分决绝。
我表示赞同。我早就觉得洪铭对林桉的眼神很奇怪,那双眼睛里夹杂了很多我熟悉的感情,所以我才这么警惕。
“而且”林桉叹了口气,“你的同学估计告不赢他。”直到后来我无意间查了洪家的企业,才知道林桉这句话的意思。洪家是A市最有名的家族,家里财产丰厚,甚至在美国也有极高的社会地位,而且有自己专属的律师事务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我那位法律系同学实习的那家。
当天我送林桉回他在校外的住处,他拉着我留下,可怜巴巴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掉几颗豆大的泪珠。
“今天不能留下来吗?”我准备走时,林桉在门口拉着我的衣角,委屈的好像被一个人留下的孩子。
“莉莉”林桉帮我把发丝拢到耳后,他的指尖带着异样的温度滑过我的耳骨。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没法拒绝他,虽然明天一早有早课,但我想今天最好陪陪林桉。
我在沙发上陪他做了一会儿,期间他没有说话,我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也只是摇头。房间里没开灯,也没拉开窗帘,很昏暗,我在这样的环境下容易发困,于是准备起身去开个灯。
正起身,林桉就压住我的手,整个人几乎是要跨坐在我身上。我惊讶地看着他,在昏暗的视线里,我看见他柔软的嘴唇在靠近。
我咽了咽口水,咬上了林桉的下唇。我是闻不到信息素的,但是我可以确定,甚至百分百肯定,那里残存一丝Alpha的气息。
如果Beta有信息素的话,应该就能盖住了吧。
林桉见我出神,很不满意的咬了一下我的舌头,我不甘示弱咬了回去。林桉撕扯我的衣服,几乎带了狠劲。
“林桉!”我看见我的衬衫扣子有一颗被林桉崩开,掉落到沙发底下,赶紧出声制止他。
平日里手能绣花的林桉怎么今天这么粗鲁。
“这里还有几套你的衣服的。”林桉吻上我的锁骨,以至于他回应我时说话有点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