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胸口很堵：想不起他们的脸。
次日傍晚，西餐厅。
司雅和小花小朵刚点完餐时，桑其到Q市了。
司雅没打算去接他，毕竟他又不是个妹子。
客人不多，她们坐了个六人台，并排坐在面朝入口的方向。
小吃甜点先上了。小花和小朵聊得火热。
司雅一句话都没说，吸着难喝的饮品留意着入口处。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她昨晚没睡着，至今已经30个小时未眠了。但一点都不困。
高中之后就没见过了，也不知道桑其现在是怎样一个模样。她去回忆桑其的脸，竟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有些懵，怀疑自己记不住别人的长相。可各种尝试后，发现并不是。
似乎只要是她爱过的人，脸都一片模糊。包括父母，她都记不得长相。
可除此之外，同学朋友、甚至不熟的人，她一想到谁、脑子中就会立刻浮现出那人的脸。
最后，她去回忆许秦生，想着这个肯定能行，毕竟昨天才分开。
可出乎意料的是，毫无印象。
“我操？”司雅被这个发现震惊了，问身边的小朵，“你男朋友们长什么样儿你记得不？”
小朵听呆了：“你有病吧？”
“我特么刚才发现一个可牛逼的问题！无论是桑其还是现在这个对象，我都不记得他们的脸！但是朋友同学我都记得。”
“所以一会儿人家来了，你会认不得他？”小朵很懵，“还有那个高中生，你每天睡醒，就不认识他了？”
“靠！咋可能！！你俩到底记得对象长啥样不？就是脑子里能浮现出脸和五官的那种！”
小花先开口了：“能啊……”
小朵想了一下，看傻子一样看着司雅：“我也能啊。是你脑子有问题。”
司雅很是奇怪，拿手机百度起来。但翻了好多页，也没找到相同的问题。
忽然，身旁的小朵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
司雅会意，抬头直接向过道处瞧去，一眼望见了桑其。
认得是认得的，还无比熟悉。桑其正看着她笑，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一如曾经。
他剪了寸头，司雅觉得可比他小时候的洗剪吹好看。穿搭审美也上了新台阶，虽然许秦生的衣服更潮更有型。但毕竟不一个年龄段了。
桑其整个人比以前精神，而且明显胖了些。虽然仍是很瘦，但比他一米八多110斤的时候可健康多了。司雅隐约就觉得有些欣慰。
桑其刚坐在对面，她就开口了：“我问你个问题。”
虽然快四年没见了，但看到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陌生。就仿佛没曾分开过似的。
“什么？”桑其正带着笑意打量她。
“你记得我长啥样么？”
桑其继续勾着嘴角看着她乐，仿佛不想搭理她的蠢问题。
“你回答我啊，今天你见到我之前，能想起来我的脸么？”
“想不起来，只有一片模糊。”桑其嗓音很有磁性，语速不快、一如既往，“所以你也这样？刚发现？”
“对啊，好神奇。这是什么原理？”
桑其笑着：“我也不懂。”
说完，俩人互相瞧了好久。
司雅看到他嘴角旁边有条红红的血丝，被苍白的脸衬托得有些显眼。
再瞧见他头上竟有根白发时，司雅瞬间愣了，只觉得胸口很堵。
“感觉你一点儿都没变。”桑其开口了。
虽是笑着，眼里却有种伤感，连司雅都能看出。
“胡说！我长高了、你没发现嘛？”司雅随口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