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姿跟我二大爷似的。”小张烧上了水，站在那儿等水开。
司雅盯着他颈部的伤疤瞧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当时晕倒是装的？”
关于小张如何去的医院，她有着诸多猜想。但知道他的那些勾当后，下意识就把他往诡计多端上想了。
“当时我眼前发黑，恍惚瞧着你又特么想捅我，于是我就战术性倒地了。”
司雅听到这话，不由得生出些许歉意。
小张扭脸看向司雅：“不过我倒下的瞬间，好像就啥都不知道了。话说您老还有脸提这事儿呢？护士说我差一点点就死了。”
听他声音也没真的生气，司雅就不打算道歉了：“要不是我心肠好，你能活得下来？”
毕竟自己只是想脱困罢了，没补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啥意思？难道是你给我打的120？”小张表情有些茫然。
司雅听到这话，也是一愣：“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咋去的医院吗？”
“反正熊哥说，是他帮我打的120，说我摔在钉子上什么的……但其实他是骗我的？”小张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司雅听他这话，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小心点好，毕竟他连救命恩人都能杀。
于是笑了笑，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
“诶？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呢。”小张好像不太正经。
“滚。”司雅别过脸去。
水开了，小张开始泡泡面。
司雅又问他：“话说那天下午，那B扭头就跑，是想去哪儿啊？”
她问问题不全是出于好奇，也想看小张说不说实话、能不能信任。
“反正我醒了之后就给他打电话，他说你肯定报警了，让我也跑。”
“他还回去接你，倒是好心。”司雅显然不会真心夸他，嘴角带着嘲讽和幸灾乐祸。
“那倒不是，他让我自己想办法跑。不过我灵机一动，又把他骗回来了。”小张朝司雅挑了挑眉，神色似乎颇为得意。
“怎么骗的？”
“我当时醒来之后，挺怕这事儿被组织知道的。我就联系他，想探探他口风，结果还好，他主动让我先别声张，说等他编好故事再跟我串通。毕竟他当时落了东西要去拿，他责任也不小。”小张走到司雅身边，将那把空椅子拎到了电视柜旁边。
司雅奇道：“那不是都商量好了么，你还杀他干啥？”
小张坐到了泡面前：“当时这活儿本来就超期了，他得2天一汇报。而且，我负责的仅仅是把你带去。所以，除非把黑锅整个扣给我，否则他根本脱不了干系。你想啊，他找我商量，指不定是想先稳住我。等回头他编一套说辞让我说，待我照着说完、把他摘出去以后，他背着我还不是想说啥就说啥么。”
“……你可真是多疑。那货一看就脑子不太够。”
“嘿，跟那些人打交道，谁能信得过谁啊。”
“然后呢？”
“于是，我就又给他打了个电话。我骗他说我正看你定位，发现你在超市附近某条荒道旁、几个小时动都不动一下。还说我刚醒时候有点晕，这会儿才想起来，我昏倒之前给了你小腹一刀……然后我就给他分析，说你肯定是连人带车翻到路边了。我还提醒他你手机坏了，没机会报警。”
“……然后他就信了？”
“那必须，他是真的不太聪明。”
司雅隐约觉得这和聪不聪明没啥关系，只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但毕竟是仇人，她不愿在脑子里替他辩驳，就没深想。又问：“然后他就回去找你，让你给他指路？”
“嗯。”小张吃上了泡面。
“你要是知道我在你后面，你就不杀他了，当场就带着他来抓我了对吧。”司雅随口一说，脑子里想着自己也真是侥幸。
却见小张没好气地说了句“我特么哪儿知道”，翻了个白眼继续闷头吃面。
司雅诧异，直觉他这反应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这人差点一念之间就把她杀了，他毫无歉意也就算了，翻白眼是几个意思？
司雅不禁撇了撇嘴，寻思着他可真不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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