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难道师父就这麽Si了吗?”我挨着孟婆着急地问。
他伸手点了下我的眉心,笑道,“野花的生命,可不是这麽娇弱的。”
灯火摇曳,长睫搧动,楚惜怜缓缓睁开了双眼,抬手扶住额头,衣衫换过了一身,伤口包紮妥当,房里点着薰香,是雏菊的清雅淡香。
“醒了?”
浑厚略带倦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楚惜怜微微侧过脸去,一双笑眼生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犹如石壁中镶嵌的水晶,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他用手支撑身子、慢慢坐起身,那人见状伸出健壮的手臂,在他背上帮扶了一把,对他来说多少显得刻意了。
“太子殿下,您怎麽会在这里?”楚惜怜冷着眼眸问道。
肃勒面上的笑容坦坦荡荡,好似没有心机一般,笑着说,“本殿救了你,你不应该先表达一下感谢吗?”
他不确定肃勒想做什麽,垂下眼,“多谢太子殿下相救。现在,可以告诉我,殿下此来东瑗,所为何事?”
肃勒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身上,万分恳切道,“阿怜,本殿乃是为你而来。”
“说正事。”他听惯肃勒一本正经的说笑,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笑。
“阿怜,你在东瑗受的委屈还不够吗?”肃勒沉下脸,似乎是认真地道,“跟我回西瑜吧!做我的太子妃!”
楚惜怜抬眼目视肃勒,那张深邃的面孔好像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被肃勒炙热的目光盯得有些难受,微微别开了脸。
他忽然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襟,肃勒看出他的意图,大手牢牢握住了他纤软的手腕,他挣扎几下,无济於事。
“你的事我都知道。”肃勒见他不挣扎,便松开他的手腕,轻轻将他的手扣在掌心,温柔地r0u着被捏红的肌肤,语气温厚中压抑着怒火,道,“我可不像梁锦暄那麽愚蠢,不懂得珍惜你。”
话锋一转,又道,“本殿是西瑜太子,我手中有权,而你有谋,你我合作,我们都能得到各自想要的,何不两全其美?”
楚惜怜感觉今日的肃勒有些有趣,眯着双眼瞧他,“我想要什麽?殿下又想要什麽?”
“复仇。”肃勒一语道破,脸上笑容洋溢,却笑得让人不寒而栗,嘴上还是带着几分玩味,“本殿b较贪心,除了收这东瑗的城池,还想抱得东瑗的美人归。”
肃勒说得不错,他要复仇,既然天不绝他楚惜怜,他就要回来,把那些伤他、辱他、弃他之人,全都亲手送下十八层地狱。
肃勒一手环住他的纤腰,将他揽入怀中,靠着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惹得他有点发痒,“阿怜,事成之後,我做西瑜天子,你做我的皇后,许你专独的荣宠,或做我的宰相,许你无尽的富贵,我们一同统御这天下,再不受任何人的藐视、欺辱,创造属於我们的盛世,可好?”
“好。”他轻轻答道。
楚惜怜展颜,羞涩地依偎在肃勒的宽阔结实的x膛里,美目流转顾盼生姿,在高壮的肃勒怀里,格外的小鸟依人。
可他明白,此刻的温存,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的倒影罢了。
他和肃勒回了西瑜,他很少想起东瑗,或许,东瑗从来不是他的家,他偶尔还是会想起,在那里结识的一些人,和龙椅上的那位,可能,是他仅存的念想了。
他助肃勒在西瑜朝中扩张势力,加强准备兵马,并联系安cHa东瑗的暗桩,肃勒雷厉风行、有条不紊,几乎不需要楚惜怜替他安排,他很有领导者的魄力,也让他见识到了肃勒的野心,楚惜怜就是欣赏肃勒这点,这和梁锦暄天差地别。
永正五年五月,西瑜内外夹攻东瑗,盛宣帝被困璿京,前後仅一个月,东瑗全面沦陷,盛宣帝被俘。
天盛殿,肃勒一马当先的长驱直入,从前东瑗的朝会在此,如今已被西瑜兵给占据,肃勒肆无忌惮地坐上龙椅,闭目摇头晃脑的,应当,是想像自己受万人膜拜的场景吧。
楚惜怜冷眼瞧着这一切。
殿内一阵SaO动,西瑜兵押着被俘的梁锦暄上殿,後面还赶着个披头散发的游海晴,两人彼时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都是在要混出城时被捉回来的。
肃勒悠闲地坐在龙椅上,展开双臂、朗声笑道,“陛下,我们好久不见啊!不过有个人,应该b本殿更想见您。”
楚惜怜掉转轮椅,面向梁锦暄。
他先是愣了好一会儿,才颤抖地开口,根本没半分一国之君的威严,“怜……怜儿?你还活着?……”
一旁嘴被塞住的游海晴,突然疯了似地挣扎,“嗯嗯啊啊”地听不懂在喊些什麽,但无非是辱骂他的言语,他回望肃勒一眼,肃勒便摆手命人取下游海晴嘴中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