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诏降临——”
“万载玄冰侯之父张阳接旨!”
张寂的护法副首领张时策手中握着天书玉旨,身后紧随一队修士弟子,步入万载玄冰侯府邸。
他发现不但掌门在场,连宗门长老长孙皇后亦在其中,不禁眼帘狂跳。
身后几位守卫禁军也情不自禁倒吸冷气。
这等场面,实在罕见!
张寂假装出一幅未见过天诏世面的模样,抓住张家长子张阳的手道:“孩儿,父亲首次接天诏,毫无经验。
你曾有经历,快告诉父亲该如何行事,需不需要净心祭香?”
张阳一脸茫然回应:“孩儿……孩儿也不知晓啊……”
上次接天诏之时,似乎并未这般繁琐隆重。
“或许不用了吧?”
张时策身形微屈,声音颤抖地道:“不……不必了……一切宜简不宜繁吧。”
掌门瞥了他一眼,无声地瞪着他。
张时策连忙挺直腰板。
张阳鼓掌称赞:“果然,这位师兄不仅修为高深,言辞之间更是谦逊有礼,未来必当成就非凡啊。”
张寂掌门心中暗自苦笑,对他使了个眼色。
张时策心头苦涩无比。
他强忍住责骂的冲动,以平和之色对张阳说道:“万载玄冰侯,我是掌门的护法副统帅,并非宫中宦官。”
张阳惊讶道:“原来先前来的房真人也不是宦官,此次也是如此,那下次能否换一位宦官来呢?”
张寂掌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臭小子!
你还想着下次的事?
今次陪你演这一出戏,我都觉得丢人至极,简直丢到了祖宗面前。
瞧,观音婢都被你惊呆了。
长孙皇后怎能不震惊呢?
原来掌门刚才说要配合同演,便是这个意思?
自己给自己颁布天诏?
张时策的心理承受力终究有限,此刻实在难以支撑下去。
就算他自己还能勉强撑住,但跟随而来的弟子恐怕也已临近崩溃边缘。
今日虽然天空晴朗,但他们却个个汗流浃背,仿佛置身于三伏酷暑之中。
他面容愁苦地道:“张……张前辈,万载玄冰侯,咱们是否可以先行宣读天诏呢?”
张阳眼中闪烁光芒,忙道:“客气了!太过客气了!
果真是顶天立地的修士,行事作风就是与众不同。若是换成一个宦官……只怕是要仗势欺人了。”
张寂掌门连忙点头,赶在张阳前抢先说道:“宣读吧!快!”
张时策如释重负,迅速展开天书玉旨。
然而,在此刻,
“且慢!”
张阳忽然出声制止,拽住张寂的衣袖,皱眉道:“你为何站立不动?该跪下行礼才是啊!”
张寂面色尴尬,磨蹭半晌才道:“还需行跪拜礼吗?”
疑惑的目光望向张时策。
张时策险些就要失控,立刻回答:“不……不必!掌门已然言明,一切从简,跪拜之礼也暂且免去吧。”
妈呀!
这万载玄冰侯是在坑他老子,还是在坑他们这群人哪?
十七
张时策背后,一行修士纷纷身形摇晃,几乎就要拜倒在地。
哪敢随意施礼!
令尊让他们屈膝下跪,别说回宗门,恐怕此刻便要割舍头颅示诚。
张家圣掌门面露踌躇,扭捏地开口道:“此……此举似乎不太妥当吧?”
张时策心中焦急,毫不犹豫地将仙旨塞入张家圣手中,急匆匆地道:“万载玄冰县男之位,这仙旨我就不再诵读了,你自己细观吧,其余宝物我暂且留下。”
“张某尚需赶回宗门复命,就此别过。”
刹那间,张时策等人如离弦之箭般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