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昭兄弟,为兄不是不信皇上,也不是不信探查司和内缉司,但是,时间过去七十天,依然毫无进展。统领对中浩的恩情,中浩无以为报,既然他们抓不住,那就为兄去吧。为兄抓不住凶手,找不到小公子,统领才是真的不会瞑目!”
一根筋的下属,对大统领如此忠心,哪怕大统领不在了,却……
“是啊!”有偏将道:“李统领,统领身经百战,柴觉、庄飞等兄弟也是历经生死,哪一个不是从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末将怀疑不是江湖人士,可是谁信过?谁查过?确山里,不是藏着一些人吗?有去查吗?”
“辉煌,慎言!”李延昭呵斥道。
……
雪花一片一片。
洪流卫辕门外,姜中浩看着眼前的辕门、吊斗、营帐以及辕门里的无数将士,从不流泪的汉子此刻也是眼里进了沙子。
“辉煌,跟着我不后悔吧?”
“统领,为什么要后悔?统领,你去哪里,辉煌就去哪里!”陈辉煌坚定地说道。
“是啊!统领,你去哪里,兄弟们就去哪里!”身后近两百将士吼道。
“好吧!未来的日子会很苦、很艰辛!”姜中浩道。
“等等我!”辕门里有人叫道。众将士回过头去,就看见一袭长袍的三十来个将士已经自动除去了盔甲,急匆匆地跑过来,呵呵笑道:“统领,一下子没了盔甲,咋就不习惯了呢?”
“好兄弟!走!”姜中浩双手抱拳,对着辕门里的兄弟点点头,然后转身大步而去。
“等等我!”
“还有我!”
看着那支消失在栅栏尽头的约三百人的队伍,在寒风中显得那么的萧索、那么的义无反顾,萧云华叹了一口气:“都是好兄弟啊!”
……
这年的长春节来得早了一点。
朝廷已经开始封印休沐,而凶手却音信全无。
不管是华明掌管的探查司,还是司徒炎领导内缉司,都没有一点破案的关键线索,凶手依然是凶手,还在四处逍遥着,或是蛰伏着。
金碧辉煌的映辉殿里,萧云福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精致的茶杯掷于地下,淡绿的茶水将大红的地毯溅湿了一大块。茶盖在地毯上晃晃悠悠地,最终停了下来。
跪伏在地的华明,以及司徒炎一言不发。
“探查司三千多人,内缉司从之前的五百人也扩充到一千人。一百一十三天时间过去了,凶手呢,在哪里?”萧云福怒道:“朕养了四千人,结果……哎!平身吧!”
“谢皇上!”
……
扣手的训练既艰苦又枯燥,谁让小小年纪就背上了这么大的仇恨?不过,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一辈子待在这破庙里,青灯古佛,终老一生,那人生岂有半点乐趣?大仇何以报?
在觉空师傅亲自指导下,柴和林学会了练气,对此一窍不通的他慢慢地养气直到有点感觉,就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至于将丹田之气运至指端,则花的时间更久。
好在是在暗室,而他又没有屁事,所以闲着也是闲着,不然,你出去啊?说不定一冒头,就得来一次被暗sha,所以柴和林的训练在觉空和尚看来,还是很刻苦的。
“猛将后代,无孬种也!善哉善哉!”
柴和林的资质愚钝,所以在半年之后,采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破了一粒黄豆。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此接下来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练成了左手食指和拇指捏破黄豆;一年时间过去了,才堪堪捏碎了一粒炒熟的铁蚕豆。
柴聪嗣被人灭门的事情似乎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大宇天朝的百姓乃至皇上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并不会因为柴府惨案而暂停。
唯一的变化就是,洪流卫已经不复存在。驻扎在琅邪城的禁卫是朝龙卫,新成立的一支禁卫军。而原一个加强卫的洪流卫的众将士被打乱,掺入到其他的禁卫军队里。
洪流卫名存实亡。
……
华明的命运和司徒炎的命运是一样一样的,并没有因为他二人掌握着朝廷的无数秘密而迁就,也并没有因为他俩以及他俩所领导的部门百般辛劳且特殊而宽容。
如今的华明,是兵部员外郎,一个正七品的绿袍小官儿。
如今的司徒炎,被一撸到底,成了彻头彻尾的平头百姓。相对于华明来说,司徒炎的命运似乎太过惨淡。
以前两个应该相互配合的人,当时却不肯配合,但是在司徒炎离开帝都回祖籍山阳城的时候,华明在自己府中专门设宴为其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