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日,广鹿岛以东海面上。
广海号和广武号两艘小号福船一左一右航行在海面上,蒋海潮身穿总旗官服站在广海号的甲板上,意气风发的看着前方海面,随即大手一挥,大声说道:“满帆!”
旁边,充任广海号船长的陈星汉大声重复着命令,船上的二十多名水手便忙活起来,桅杆上的旗手也开始向远处的广武号发号施令,两艘福船并排在海面上航行着。
随后充任广海号陆战队长的李二黄看着远处的广武号,笑着说道:“钱毅当了广武号的船长,张鲁教当了广武号的陆战队长,我们四人都是小旗官,虽然官职都小了,可却比以前威风多了!”
“那是!”
陈星汉咧着嘴笑着,庆幸自己听了蒋海潮的话,跟着投靠了广鹿岛,虽然只是一个小旗官船长的官职,可是这重新翻修过的福船却让人眼前一亮,船上的十门新式火炮更是让陈星汉爱不释手,这放在登州府城可轮不到自己掌管。
蒋海潮看了看兴高采烈的二人,说道:“别高兴的太早,此番咱们是第一次出海训练,可是从早上到现在,不管是广海号还是广武号,都是状况频出,你们几个从登州府城各处招募的水手良莠不齐,虽然比岛上军户强了不少,可距离我的要求,还是差得太远,这段时间必须严加操练才行。”
“是!”
二人抱拳领命,不过心中却依然兴奋。
“传令:两船以纵队航行,准备进行炮击训练!”
“是!”
海上炮击不同于陆上,海面上风浪颠簸,强烈的光照也会影响炮手观测瞄准,所以原本在陆上可以做到十发四中的精锐炮手,在海上能做到十发两中都不容易。
所以有时候海上炮战看上去热火朝天,可实际上造成的伤害却并不如看到的那么强烈。
过了一阵,广海号和广武号一前一后排队航行,随着蒋海潮一声令下,两艘福船右侧共计十门新式火炮纷纷开火,对准了远处两里左右的靶船轰击,可是只有一发炮弹擦边而过,其余的炮弹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眼见如此,蒋海潮叹息摇头,两艘船上的炮手都是刚刚训练出来的,只是熟练了操控火炮的流程,射速还是不错的,至于准头,那是想都不要想。
临出发的时候,蒋海潮特意带了一艘靶船出海,还担心一上来就将靶船击沉,还要再想办法回到上拉船,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估计这艘靶船还能够使用很长时间。
“命令两船继续炮击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两船右满舵,换另一边的炮手训练射击。”
“是。”
在持续的炮声轰鸣下,蒋海潮坐在甲板上微微皱眉,此时的广鹿岛海军完全就是一个草台班子,船上的水手良莠不齐,炮手没有准头,陆战鸟铳手都是新兵,想想这些,蒋海潮就觉得脑袋发胀。
“虽然如此,但是鞑子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战船,暂时阻挡鞑子登岛,掩护船只运送兵马上岸,还是能够做到的。”
蒋海潮暗暗给自己打气,随后站起来,继续指导两船进行海训。
而在广武号上,船长钱毅则有些泄气,看着毫无准头的炮手,对身边的张鲁教说道:“虽然广鹿岛上有如此精良的燧发鸟铳和新式火炮,但是炮手和兵丁都是新兵,这样的准头能去打鞑子吗?”
张鲁教平日里话不多,不过心思却很沉稳缜密,想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鞑子不擅水战,现在咱们只要能掩护主力登陆,阻挡鞑子偷渡到岛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