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广鹿岛?”
海盐工坊外的简易码头上,蒋海潮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繁忙景象,只见不远处一座工坊正在热火朝天的运转着,海水顺着“沟渠”流入一个个深坑之中,不断被烈日暴晒,还能见到许多伙计从深坑中运出液体,开始在一排排的锅灶上熬煮。
“这是......,这是在制取海盐!”
蒋海潮瞪大了眼睛,暗暗惊叹着广鹿岛军将的胆量之大,竟然公然制取私盐。
一旁的谢晋昌笑着说道:“呵呵,朝廷的军饷、军备根本送不到广鹿岛,所以刘百户想要反攻辽东,想与鞑子继续打下去,总要想办法赚钱的,不然将士们吃什么、喝什么?”
蒋海潮也不是迂腐之人,点了点头,便跟着谢晋昌一同往里走。
此番蒋海潮答应先跟着谢晋昌过来看一看,想知道广鹿岛是什么样子的,刘山君又是不是一个能打、敢打的百户。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蒋海潮闻声看过去,只见一名总旗官率领一队数十人的将士正列队经过,那些将士全部披甲,人手一杆鸟铳,队列整齐、精神抖擞,俨然一支精锐悍卒。
“那些是鸟铳?”
蒋海潮又仔细看了看,随即惊呼道:“是燧发鸟铳!”
谢晋昌笑着说道:“是啊,百户大人在广鹿岛上可不是光顾着赚钱,也不是龟缩在岛上不思进取,而是日夜整军备战。”
“如今岛上兵马清一色的燧发鸟铳,除了极少数的新兵之外,其余将士几乎人人披甲,日日训练,军饷、口粮从无短缺,可以说广鹿岛将士不管是装备、战力还是军心士气,都远强于东江镇所谓的精锐!”
蒋海潮目送那支数十人的将士过去,也不仅点头认同,这支兵马几乎人人都达到家丁的精锐程度,数十家丁级别的精兵,恐怕不比登莱巡抚差了。
谢晋昌看了看蒋海潮的表情,然后说道:“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先去北村,从北村取道去南台山营垒,百户大人已经在营垒等候了。”
“好。”
待到谢晋昌、蒋海潮一行离开之后,总旗官田毅站在不远处笑了起来,对身边的小旗官崔颢说道:“不知道小谢身边的是什么人,百户大人竟然让咱们准备好几天,日日在工坊这边列队巡视,说是要‘展示我军威严’,那人难道是小谢从哪里挖来的能人?”
崔颢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看那人手粗脚大,脸上都是海风吹打的粗糙痕迹,应该是一个在海边,或者是海船上讨生活的。”
田毅微微点头,随即也不去理会,反正刘山君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了,随即招呼众人卸下铠甲,休息一会儿便要继续当天的操练项目。
次日,谢晋昌陪着蒋海潮来到北村北面,一路上见到广鹿岛各处的景象,各村之间田垄青青,不少各村的百姓耕耘在村子之间,岛上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虽然没有登州府城那种繁华市井,但是广鹿岛却更加的积极向上,不管是田中劳作的百姓,还是见到的兵卒,总给人一种昂扬向上、积极进取的感觉,让蒋海潮感到惊艳。
“这边的工坊有三个,分别是玻璃工坊、冶炼工坊和火器工坊。”
谢晋昌指了指北村周边的一大片房屋,说道:“玻璃工坊和海盐工坊一样,为广鹿岛赚取了不少银钱,此外岛上还有一处肥皂工坊,只不过在另一个村子里。”
“肥皂工坊?难道说登州府城风行的肥皂,是广鹿岛上出产的!”
看着蒋海潮惊讶的表情,谢晋昌点头承认:“这肥皂就是百户大人研制,然后交给工坊生产出来的。”
蒋海潮闻言感到难以置信,原本以为刘山君只是一个领兵的武夫,没成想竟然还懂得百工之法。
随后二人来到冶炼工坊,在主事徐缅的陪同下,看了工坊内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