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爸妈不准备去外面了,家里有几个苹果园,当时村里有果树的人并不多,村里人基本上还是以种植小麦,玉米,土豆,为主。
爸爸为了把荒废的果园打理起来,去镇上的书店买了几本书,学习如何剪树枝,怎么给腐烂的树根抹药,苹果园在爸爸细心的打理下好了起来。但爸爸一直要儿子的心思一直没有断过。
妈妈也在这时怀了我的弟弟,好像除了妈妈不开心,所有人都挺开心的。而我也在学校这样混着,跟以前不同的是在学校受了欺负,她会听我解释,会坚定的站在我的一边。她会找老师了解情况,来维护我。
秋收时节,爸爸的心血终于迎来了丰收,苹果成熟了,好像一盏红灯笼挂在树上,外公外婆帮忙采摘,爸爸脸上的笑容是藏不住的,因为种果子的人不多,我家的果子基本上是被抢着要买的,后来有人预定了所有的果子,一斤八毛钱,粗劣算了一下能卖3000多。妈妈挺着大肚子在家里给大家做饭,我放学回来帮忙烧火,我们家以前厨房的灶火,做一顿饭就跟腾云驾雾一样能把人熏死,妈妈常说别人做一辈子饭熏的烟比她做一顿饭熏的烟都少,而且妈妈的眼睛本来就不好,风一吹会流泪,烟一熏更是眼泪不止。
同年12月弟弟出生了,他的出生使我们整个家里充满了幸福,爸爸走在路上跟别人说话他都是笑着的,在之前我很少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是摆着个脸,弟弟出生的那天太阳已经落山,爸爸请来了村里的接生婆,我跟妹妹坐在另一间屋子的门坎山,妈妈的哭声一声接一声,因为哭的很小声,我俩当时就跟傻子一样在,不知道妈妈生育的辛苦,就偷偷的哼着笑,爸爸就站在院子里听着,他看到我俩笑就把我们轰到房后面,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妈妈卸下了重担,爸爸高兴的让我去外婆家把准备的小枕头拿来,平常去外婆家要走10分钟,那天的我特别狂喜,抄了小路,跑了三四分钟就到了,一进门我就说要小枕头,舅舅,外公外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你妈妈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我说是弟弟,外公立马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说他的娃:“终于不用在受罪了。”由于妈妈生弟弟的时间久,弟弟生下来半个小时没有哭声,接生婆直接说孩子怎么没有哭声,妈妈当时已经耗费了体力,虚弱的不行,爸爸赶紧去请了村医,当村医脚刚踏进门坎的那刻,弟弟终于哭了,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原因是生的时间太久,被憋的时间长,缺氧了。
我们家所有的苦难好像在弟弟出生后,所有的事都在一点一点变好,爸爸也愿意抱着弟弟在村里面串门子,我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抱弟弟,他那时候软糯糯的,我当时一抱他,他就尿我腿上,我妈说你看弟弟多喜欢你,我抱都不尿的,你每次抱都尿,当时没有尿不湿,他的尿布是我们不能穿的衣服,妈妈用剪刀一片一片剪的。当时没有洗衣机所有的东西都是妈妈用手洗,洗完院子里里拉了一根晾衣绳,我们家以前的院子是前屋后院全是树,所以晾衣绳就在两棵树上绑着,当时晾的都是我弟的尿布,有人串门会说,你儿子画的地图还挺多。
很快在学前班的日子混的要升一年级了,妹妹也被放进了学校,那时的课程只有语文和数学,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那个时候的老师也不管你听懂还是听不懂,大体说一遍,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会提问,我当时是老师眼中的傻子,每天第一个叫的绝对是我,叫上去在黑板听写,说五个我一个都不会,老师会在叫下一个,还是写不出来,当时的老师是个女老师,她不打我们,她会让两个人互扇耳光,她不说停,就一直扇,那个时候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就会坐在下面笑,当时的我不知道是什么自尊心,扇到后面的时候哭,不是因为丢了面子哭,而是疼哭的,这个时候老师就会叫停,说你们还有脸哭,脑子里装的是面糊吗,一边是水,一边是面,脑子一晃就摇成浆糊了。
中午回家吃午饭,妈妈问,你脸上全是巴掌应,是跟谁打你了,我说是老师,这个时候爸爸会穿插进来一句,老师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你好的话,老师会打你吗?打的活该,我妈通常在爸爸说完很久之会说一句,你要好好学,老师是为你好。我妈没念什么书,在她的意识里老师打你是可以的,但别人欺负你是不行的。但在爸爸的眼里我是活该被打,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爸爸不喜欢我。
我在爸爸的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在同一件事的情况下,他永远都是向这妹妹,给零花钱也是妹妹有,我没有,我跟妹妹做用一件事,错的永远都是我,挨打的也永远是我,在事情的演变下慢慢变成了妈妈袒护我,爸爸袒护妹妹,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越来越怕爸爸,也对亲情越来越冷漠,因为在弟弟慢慢长大的时候,他享受着爸妈双倍的爱,而我是那个多出来的孩子。
弟弟马上一岁了,妈妈给他买了生日蛋糕,买了一个公鸡熬汤,那也是我第一次吃到生日蛋糕,在此之前,我跟妹妹不知道啥是蛋糕。
要升二年级了,妹妹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继续呆在学前班,我以为我会胜利的升二年级的时候,我爸端着一碗饭,一边吃一边说,你自己去给老师说,你说你太笨了,升上去你跟不上,你继续留级,因为当时怕他,就算不敢给老师说也答应了下来,庆幸的是当时的校长拿着名单把升级的学生和留级的学生都念了一遍,毫无疑问,我在留级的名单里,当时松了一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