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歌伎爱怎么打扮怎么打扮,之所以画这样的装扮自然是因为客人喜欢,自己分笔不花就别说出这种评头论足的话比较好。
潇湘回道:“并未见过。”
“席间两位客人交谈之中,可有提到过公务?”
“不曾,两位客人只是谈论了一些家常,李大人说的最多的是怀州那边的风土人情,而李公子说的最多的,则是长安城内比较好玩的地方。”
潇湘对答如流,估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这样的问题了。
“原来如此,那他们饮酒情况如何?喝得多吗?”陆巡继续问着没什么实际意义的问题。
曹茂这个时候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插嘴道:“陆公子,你问的这些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陆巡笑道:“大人,您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关心李公子是怎么被别人连刺七刀而毫无还手之力的吗?”
曹茂道:“都说了是武林高手所为,高手杀人自然是要捂住死者口鼻,防止其发出声响咯。”
“你若被人捅了一刀,仅仅是捂住口鼻就全无反抗了吗?你亲眼见过尸体吧,死者身上有无挣扎的痕迹,有无搏斗的痕迹,嘴巴里面是否留有凶手皮屑,他死的时候是否是全无防备地坐在那里,这些问题你有想过吗?”
陆巡连珠炮似的发问,曹茂却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从接手观月楼的杀人案后,就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楼中的人是否有看到过什么可疑人员,又对案发现场以及死者是怎么死亡的做了个简单的判断。
他接下来的时间,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以观月楼为中心,以平康坊为主要区域的摸排工作上了。
只是摸排工作困难重重,根本没有人见过任何可疑的人物,也没有人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其实从心底里已经放弃了独自侦破案件的可能。
至于陆巡说的那些问题,他压根也不在乎,因为仵作不可能对李温的尸体展开任何调查,因为李温死后一定是第一时间被越王府的人接走的。
狄飞燕自然非常理解陆巡的心情,眼下这案子要线索没线索;要尸体没尸体;要现场,现场还被破坏了。
办案难度无疑是极大的。
眼看曹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巡也懒得去跟他较真,便又继续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潇湘说:“两位客人喝了不少酒,李温公子喝的稍多一些,大概五六斤?李大人少一些,也就两三斤的样子。”
陆巡笑道:“你记得倒是清楚。”
潇湘勉强说道:“因为李大人是初来观月楼,小女子不免就对他多留意了几分,也是为了能留住他。”
陆巡随即问旁边正在发呆的拜月,“姑娘也记得吗?”
拜月此刻正在愣神,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包括金吾卫,包括万老板,包括衙门官差。
每个人来了都得问她一遍事发经过,她是实在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过也就只有眼前这个郎君问的问题倒是与众不同,只是这些问题又实在没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甚至普通。
她便渐渐地走了神,神游太虚去了。
要说这拜月也真不愧是观月楼排名第二的俊俏娘子。
她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鹅蛋脸,有着精致、匀称的五官,尤其是她的眼睛,如同两颗明珠似的,又黑又亮。
被陆巡问道后,她说:“好像是吧,我也觉得李公子醉得厉害。”
“两位姑娘也饮酒了?”
拜月道:“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