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摇曳,照在夜开脸上,好似两只恶鬼在撕扯他,让他痛苦到整个身体都要炸裂。
这破败的好似一件被丢弃在淤泥里衣服般的人,是他的小七?
项信柏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没有一点生机的人,轻喃道:“小七!”
他的小七最是调皮,每次他回来,她都眉飞色舞的冲过来抱着他手臂,摇啊晃啊的问他带了什么来。
可现在的小七,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项信槿晚了一步,看着竹床上的人,他微张唇,面色白了白。
项老爷子喘着粗气,扶着一位村民的肩膀,静静的看着躺着的小七,眼里痛楚久久不散。
二丫看看竹床上伤痕累累的人,再看看这里的所有人,她很慌乱很恐惧。
他们家会不会把小七受伤这事怪罪到她头上来,说是她们给小七带来了霉运?
她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们相信自己,她是在心里向观世音大士祈祷保佑这家人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项老爷子了解事情经过后,劝村民们离去,把一切事宜交给族老们去办,他要照顾一下家里。
族老们除了安慰他,小七不会有事的,也做不了其它的,便离去。
待到村民们都散去,项家人都沉默不语。
二丫带着四丫五丫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安静的连呼吸都差点没有。
“你刚才说小七经历了几次受伤?”正在被劈碎的打谷桶旁边检查的项信槿,突然出声。
项婉一一数着:“被勾针勾了一次,被锣和棒锤敲了,两次。被飞来的树枝砸……没砸到,三次。”
“茅厕塌了,四次,打谷桶压了,第五次。五次,总共五次。”
“半个时辰内受伤五次。”
夜开急忙来到项信槿身边,语气焦急:“有什么不对?不能进屋了吗?”
在小院里待着有从天而降的树枝,在屋里有突然倒塌的打谷桶。
保守点就把小七放在院子里,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可太阳出来后还不能进屋,那就太让人窒息了,那阳光可不是小七能承受的。
项信槿目光缓缓扫过大家,再扫向二丫她们,又扫回来,落在项瓷身上:“小七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还发生过许多意外。”
全家人都望着他,等着他的下句,但项信槿却突然间不说了。
项信柏脾气急躁的很:“然后呢?”
项信槿看向项铃医:“仲大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还没走的项铃医,头一次听到项信槿请自己帮忙,赶紧点头答应:“可以,你说。”
项信槿指向二丫三姐妹:“她们的断亲书和断姓书我们刚才已经拿到了,现在她们不姓高,姓封。”
“我想请你们带她们三姐妹去娘娘庙宇那里拜拜,请净瓶娘娘保估她们三,五个人。”
项铃医懵了一下,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答应:“可以。”
反应过来后,轻蹙眉,这是要支开二丫三姐妹吗,那我要多久才放她们回来?
不敢问。
如果午饭间还没人来,就让她们在娘娘庙宇等到快天亮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