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龄现在睡的房间是项信槿的房间。
先前她受伤,小七昏迷,夜开抓着小七的手不放,小五就不好也睡在新房,毕竟她和夜开得避着点。
所以,家人们就把她放在了项信槿的房间。
项龄依然半躺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房门声响,掀眸望过去:“小六回来了。镇上具体怎么样?”
“你还关心镇上,关心你自己吧。”项婉把她手里的书拿走,“你又不是小七能过目不忘,看再多的书也不能考科举,就不能听话的好好休息?”
项龄看着她:“小七能考科举?”
项婉叹息一声,把书往旁边放:“镇上被咬的人,可能比咱们想象中还要多。最大的危险出在钱登科身上。”
“被人分尸了?”项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刚才你们谈话的声音,一下大一下小的,我都没听清。”
项婉也是惋惜的不得了:“我倒是想他被别人分尸,可他命好,有个员外岳丈,生活惬意的很。他对员外爷说,仲大哥可以治蝗虫毒。”
刚才面容舒缓的项龄,瞬间起了戾气:“应该让他天打雷劈,心肠怎么那么恶毒?他不好过,就想把危险引到咱们项家村来?”
项婉嗤笑:“早看出危险来也好,但他说的也是真的,这事整个大山都知道,你否认不了。”
“那是小七的药……”项龄说到一半闭嘴,脸上带着惧色,“爷爷他们在想办法吧?这事不能扯到小七身上来。”
项婉点头:“办法有了,正在完善故事。”
项龄听明白了,咬牙切齿:“下次让我碰着,我得把他打出血来。”
“那你可得快点,别等到他考上秀才再打,那时你不但要坐牢,还连累彬彬不能考童生。”
国有法,白身不准打秀才,否则自身不但坐牢,同胞的兄弟也不准考科举。
秀才见官不拜,家中兄弟可不服兵役。
举人不交田税,可在县太爷保举下做县丞。
可以说,国家重文不重武,对于读书人的律法也是好的出奇。
所以但凡是能吃上一口饭的人家,都想方设法的让家中孩子去读书。
不奢望他能考上状元,只要能考上童生,家里的条件就都能好上一大截。
项龄冷笑:“就他那污了的心,他还能考上秀才?他这辈子不让我打一顿,他都考不上秀才。”
“说的好。”白春桃进来,笑道,“打一顿太少了,怎么着也得打两顿,记得带上我,我给你扛板子,别用手打,疼的是自己。”
项婉想到三叔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再听着白春桃说的话,笑弯了眉眼。
项龄的笑容虽然是淡淡的,但至少她还有笑容,这足以证明她对白春桃是很满意的:“好,一言为定。”
三人说好,要找着机会,扛板子打两顿钱登科那种犯恶心的人。
时间静悄悄流逝,夜开三人也把整个故事给完善了。
把最后一个病人送走,项铃医捶了捶腰背来到项家:“小七醒了没有?”
“还没有。”夜开立即迎上去,心焦,“你再给她看看。”
项铃医来这里就是给她看的,给项瓷把了脉后,那颗吊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睡的很沉。太累了,让她再睡会,养生水喂给她喝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