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仁永脸色巨变,双腿在地上拖行,全身写满抗拒。
他刚才可是听说了的,小五被石头在腰上割了一道口子。
那死丫头就像兰兰说的那样,一个丫头片子不知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天天这出头那出头的,带着满身伤回来。
她自己受伤就算了,居然害得他这个做老子的也要跟着受一刀口子,他这个做爹的哪对不起她了?
果然,兰兰说的是对的,这个女儿生来就是来克他的,自己就不该在她刚出生时那么疼爱她。
还是兰兰好……呜,兰兰,你在哪,我都快被这死丫头给克死了,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白春桃猛的停下脚步,双眸锐利如刀锋,咻咻咻朝项仁永劈砍。
疯狂挣扎的项仁永,接收着白春桃的狠戾,眼露惶恐,缩着脖子看着这只罗刹鬼:“你,你想干什么?”
白春桃猛的松开他手臂,一直朝后倒退着挣扎的项仁永,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惊恐的看向逼近自己的罗刹鬼。
这女人会这么好心的松开自己?
自成亲以来,她每天晚上都变着法子折磨自己。
她说之所以没动手打自己,是因为自己听她话了。
可现在……绝对有妖!
果然,下一息间,白春桃一脚把他踹下没水的沟壑里。
她自己也跳下去,一脚踹在项仁永的肚子上。
“小五受伤了,你居然还一副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模样,是我给你脸了吧?”
“这几天没挨打了,你又皮痒了?”
“那是我女儿,我都得捧着,你居然敢甩脸子,老娘踹不死你!”
“下次对着我女儿,摆多长时间脸,老娘就踹你多久!”
“好好和你说不听,非得老娘动脚。”
“你个废物点心,女儿受伤了,你做爹的不想着保护女儿,还嫌她连累你?”
“刚才我说的话收回,以后我女儿受什么样的伤,我就把你打成什么样?”
项仁永是真打不过这个天生力气大的白春桃,以前他都是被兰兰捧在手心里宠着。
真如戏班子里唱的那样……
夫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要是饿得慌,对我兰兰讲,兰兰我给你做面汤。
夫君啊,你是不是冻得慌,你要是冻得慌,对我兰兰讲,兰兰我给你做衣裳。
想着兰兰对自己那含羞带怯的娇羞样,项仁永就心神荡漾。
可这个白氏呢,她简直是比杀猪婆还杀猪婆,完全配不上自己。
她不但不把自己当成她的天,居然还对自己拳打脚踢!
这若是把自己的腿打坏了,还怎么给兰兰看她最喜欢的学子步?
兰兰可是说了的,她最喜欢自己斯斯文文走的学子步。
还喜欢自己恰到好处的笑脸,像极了学院里,有学问的夫子。
就连种地,那也是兰兰喜欢的姿势。
可这个白氏……她她她,她大逆不道,她定是要被老天爷收的。
白春桃看到项仁永痛心又愤怒的面容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她们成亲没多久,但她可是从小长在项家村的,和项仁永虽不是天天见,但也算是从小长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与其说项仁永是公爹婆母的儿子,不如说是洪氏的大儿子,最后被洪氏养成了她心目中的完美夫君。
没和洪氏成亲前的项仁永,那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穿着青衫去私塾读书时,谁见着不夸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