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项老爷子的话,大家都正色,齐齐看向项信柏和夜开。
项信柏和夜开面容都有些沉重,这一路上的情况,看的他们俩是心惊肉跳。
项信柏先开口:“一路都是被蝗虫吃过的荒凉,粮食也涨了价。镇上的粮价,已经从一斗米二十文,涨到了六十文。”
夜开接话:“哪怕有县令压着,这价钱到时还会涨。”
粮食一涨价,县令就出来了,若不然,粮食还得往上涨。
项老爷子轻叹:“是啊,那些粮商从别处收粮来,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散粮,这价钱还是会涨。”
“一路过来,有看到乱吗?”
这是项老爷子最担心的事,若是乱了,百姓们的生存就更加艰难。
项信柏摇头:“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只是在那里哭喊粮价涨的太高,说老天爷要逼死他们。”
项老爷子手里的烟杆子磕了磕:“这是没办法的事,那镇上出了什么通告没有,或者是县令还有说什么?”
项信柏这次倒是点头了:“县令出通告让大家不要慌,还呼吁大家赶紧种植,这样能在风雪来临的时候再收获一批粮食。”
“县令还自掏腰包,用最便宜的价,把粮种卖给他们。”
项老爷子的烟杆抽上了,整个人愁眉苦脸的,县老爷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若是他的权力再大点,他都会给百姓们免税。
可惜县老爷没有那个能力,而他也帮不上忙。
虽然他们村有粮产高,种植快的稻谷,但这前提都是有小七在。
没有小七在,一切都是空谈,而他不能把小七放在危险上。
那些兑出去的稻谷粮食,小七说了,生长速度以及产量都是会比其它稻谷高,只是没有他们项家村的好。
毕竟,那些兑出去的稻谷种子,都是喝灵泉水长大的,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项瓷接收到自家爷爷望过来的眼神,心知肚明却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
项老爷子内心哀叹一声,小七这样,挺好。
夜开看向没出声的项老爷子,说道:“我们顺道去书院看了小槿,他很好,让我们大家都放心。”
项信槿是项仁和跟严氏的儿子,项婉的亲弟弟,在家排行第六。
如今在镇上书院念书。
因为路途遥远,再加上要备考秀才,所以很少回来。
听到儿子的消息,严氏激动了:“他瘦了吗?吃的好不好?给他的钱他花了没有?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他把自己照顾好了没有?”
哪怕心中再担忧,也得放手让孩子自己去闯,不能因为自己的眼浅就毁了孩子前途。
她倒是想在镇上租个房子,陪着孩子读书,替他洗衣做饭。
但孩子不要,说他长大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还说,家里有那么多的孩子在读书,如果每一个孩子到镇上来读书,都需要爹娘来陪读。
那最后家里岂不是就只剩下爷爷奶奶了?
那谁来尽孝?
他们这样读书的意义又在哪里?
严氏想着儿子绷着小脸,一本正经说这些大道理时,她就臊得慌,最后听从儿子的,任由他飞。
可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怕每个月都可以见面,还是想念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