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痛,竭力抬起头,向院门口望去,看见了一身素雅,头戴几根珠翠,满脸慌张的沈知意向我的院子里冲。
也看见了一身红色官服,带着官帽,穿着黑色官靴,披散着半白长发,手握圣旨,面无表情,清冷如冰的我爹。
行,我不用思考着要不要假装昏迷了,直接在沈知意还没有奔到我面前,眼一闭假装昏死过去。
在我假装昏迷的这段时间,我爹身为新上任的都察院正二品左都御史,没有给闯入他家,在他家立规矩的亲王妃岳母行任何之礼。
也没有查看我的伤势,他官服未换,圣旨未放,直接进了宫,恳请皇上指派个太医回姜府给我看伤。
没有一个王侯将相文武百官会为一个庶女进宫求医,我爹为了我求医,这本身就与我爹行事不符,皇上肯定要知道缘由。
我爹只是简单的告知,陈述了一二,皇上得知之后,我爹和太医还没有从皇宫里回到姜府,镇国亲王和镇国亲王妃就被请进宫了。
镇国亲王和镇国亲王妃身为皇亲国戚,高门中的高门,大户中的大户,深知礼仪廉耻和规矩,却越俎代庖趁女婿上朝不在,带着家奴去女婿家立规矩,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亲外孙女也是德行有失,行为不妥。
我爹今日在朝堂之上刚刚册封为都察院正二品左都御史,镇国亲王妃这一举,不光是打我爹的脸,还是在打皇上的脸。
我爹十六年来在都察院兢兢业业,替皇上监察百官,替皇上巡视各府,审核奏章,向皇上谏言,忠心耿耿,清正廉明,公平公正的连皇上都找不到一丝错处。
镇国亲王妃却在他册封都察院左都御史今日,带人到他府上对一个卑贱的庶女立规矩,用私刑,是变相的向天下人告知皇上亲封的左都御史连自己家都管不好,如何替皇上做事,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是在打什么?
再者,我爹为一个庶女进宫求医,用行动来告知皇上,他是他的臣子,以他为天,效忠于他,随意带着家进入他府上打骂的岳母是皇亲国戚,身为后辈,臣子,他都无法做到对皇亲国戚如何,一切请皇上做主。
太医过来给我瞧身体,确定我无生命危险,但显然已重创,需好生休养,方可像正常人一般,开了好几个方子,一个半月的药。
这些药都是从宫里的太医院出。
太医回去之后,详细写下我的病案,奉给太医院左院使。
太医院左院使把我的病案,呈给了皇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