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大惊:“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绪维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把里边的茶水喝光了,他抹了把觜说道:
“我刚刚拐到上官临时居住的那条街道,就看到李通判从上官那里走出来。
我怕他看到我,急忙躲了回来。
周同知曾经告诉我,李通判暗中和上官有来往,我的一举一动上官掌握得清清楚楚。
我当时没在意,以为周同知是嫉妒李通判才故意这么说的。
今天眼见为实,李通判确实是上官的人,或者说,李通判已经投靠了上官。
我见了上官以后,我和他说咱们两家的亲事不成了,上官的脸色特别难看。
我拿出礼物后,正巧上官的娘进来看到了,她特别喜欢‘变色锦’,当时就让人拿去裁衣服,说天儿马上冷了,她要做件斗篷穿,上官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那坛酒上官喝了,很喜欢,看他有些嫌少。
我就说,都是家里晚辈从京城骑马拿来的,一共就拿了两坛。玉管笔一共拿了四支,‘变色锦’拿了两匹。
我说,如果上官喜欢这酒,等我写信回京,叫家里多给我送点来。”
上官的脸上这才见了笑容,他说:不必了,大老远的,礼轻情意重。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他就让我回来了。”
邵氏松了口气:“看来李通判去上官家,应该说了你不少坏话,要不,上官也不会借题发挥给你难堪。”
“是啊,如果这次不消除上官的成见,秋后官员政绩评估,上官肯定要给我穿小鞋。”
“老爷,以后你要小心这个李通判了,看他挺磊落的一个人,没想到会来阴的。”
章绪维叹了口气:“都想往上爬,不扳倒别人,自己就上不去。”
“你是说,李通判和周同知都惦记你的位子?”
“是啊,这也没什么不对,我不也是惦记上官的位置嘛,只是李通判这做法有些让人讨厌。
还是咱爹看得远,咱们照咱爹的话做准没错。”
“那话不是落落说的吗?”
“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肯定是咱爹叫她这么说的呗。”
“也对。”
修落然如果听到了这话,肯定会说:
本姑娘懂得东西多了去了。
……
修落然因为惦记康台城的易家兄妹,在吕源府住了两天就说要回京城。
章绪维想留她多住些日子,邵氏也说:
“马上仲秋了,我们这里的各种果子就都熟了,你每样拿些回去,给你外公和你爹他们尝尝。
山上的野物和山货也多,挑京城没有的也带些回去,吃个新鲜呗。”
修落然拒绝了:“二舅母,这些东西等我拿到京城,果子得烂了,野物得臭了。
我会把你们的心意带回去,东西就算了,别瞎了你们的心思。”
章绪维也说:“别拿了,路程太远,她又是骑马来的,也不方便多带。”
邵氏这才做罢。
不过,她还是每样拿了些早熟的出来:
“带着路上吃。”
“谢谢二舅母。对了二舅,你缺钱吗?”
章绪维愣住了:这丫头没钱花了?
“落落,你怎么这么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