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小舅子一本正经的样子,乔四有些发毛,急忙问道,
“听说啥了?”
丁老实道,
“剿匪的是呀,刘黑塔都被剐了,你们真不知道?”
乔四两口子都毛了,
“到底怎么了?兄弟你快说呀!”
丁老实道,
“前两天,官军到了我们那里,只用了一天就把刘黑塔那水泼不进的贼窝子给轰开了。
炸死了好几百人,剩下的都逮着了,一个没跑了!”
“是呀?”
乔四嘴张的老大,就是合不上。
“你听谁说的?不会吧,这么大势力的刘阎王有这么怂吗?”
丁老实怕他不信,双手一比划,
“昨天巡抚大人来我们那儿开的公审大会,当场就把刘阎王判了死刑,
没等下台,就让人们给剐了,我能糊弄你呀!”
他姐说道,
“啊,那可好了,除了个祸害!”
乔四问道,
“可那跟满囤有啥关系呀?”
丁老实道,
“有关系,陈大人说了,要让当土匪的都到官自首呢!”
他姐一捂胸口,
“俺的个娘哎,自首,那不是找死吗?”
丁老实道,
“皇上说了,没有人命的,不是罪大恶极的一律既往不咎,立了功还有赏呢!
我这不是赶紧来看看,让满囤去自首得了!”
乔四有些傻了,
“我们这里怎么没听见说呢!”
丁老实道,
“昨天的事,你让哪里听说去,我来了你不就知道了么?”
她婆娘赶紧说道,
“满囤他爹,前一阵我好像听见说村里来敲锣了,咱们在山里烧炭没在家!”
乔四一屁股坐在马扎子上,说道,
“好事坏事呀,要是官府骗咱们,满囤可就没命了!”
丁老实道,
“说啥呢,姐夫,合着我大老远的来害我外甥呀!”
乔四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
“那不能,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原来,乔四的儿子乔满囤几年前因为误伤了一个财主,怕打官司,被逼无奈,偷偷的跑到七八十里外山里的土匪窝里入了伙。
他们的这伙土匪的头目叫王福昌,和刘黑塔不一样,这人从来不祸害老百姓,做事讲究多了。
他们这伙人有七八十个人,大多数都是穷人。
因为这样那些的原因,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很是有点逼上梁山的意思。
这些年他们也只是抢一些地主老财和恶霸富商。
乔满囤在里面算个小头头。
为什么只有七八十个人呢,不是没人参加,实在是多了养不起。
刘黑塔也曾经多次找人来想让他们去入伙,王福昌不干,嫌刘黑塔名声不好。
他们自己在山上挺自在,日子紧巴了就踅摸踅摸找个人家干上一票。
人家有多少钱,他们也不多拿,基本是一人一半。
而且,他们从来不伤人命,最多也就是拿刀吓唬吓唬,踹几脚,打几个嘴巴子而已。
久而久之,地主老财们对他们也不是很害怕了,王福昌他们找不到头上,就过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