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文带来的,都算是好消息;王国梓一开口,楚王可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
准备从鸭蛋洲渡江,然后里应外合,开城门迎贼?!
这……这可如何是好!”
朱华奎看到张其在党羽的口供,立即慌了神。
“凤文,蕲州和黄州的残兵溃卒这两天到武昌了吗?
切不可用这些从贼的败类!”
朱凤文赶紧安抚道:
“父王,请放心。
王府三卫一开始就没准备招收溃卒。
不过,其他大人有没有收拢,可就不得而知了。”
朱华奎眼中寒光一闪,狠厉的道:
“按照大明律:临阵脱逃者斩。
这些人是祸害,都留不得!”
王国梓:“……”
楚王的意思很明白。
这些人中掺了沙子,都不可信;为了王府的安全,最好是都处理掉。
但泰山大人,你就不怕镇压不成反被草?!
他赶紧制止朱华奎这种疯狂的念头:
“父王,万万不可。
一方面,从战场溃败下来的士卒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是否已被收拢;现在下令处置他们,极意引起哗变。
另一方面,他们中大多数都是可用之人;现在局势危急,人力可一点都不能浪费呀。”
朱华奎听了,觉得似乎也有道理,有些心烦的问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说说,应该怎么安排这些人?”
王国梓略一沉思,便建言道:
“舅兄招募的三卫,底子是最干净的;这样的人,最适合守城门。
小婿建议,可以将淘换下来的集中起来,给他们安排一些其他的活计。”
“什么活?”
“武昌的矿工们被征为军队,那矿山岂不是闲置了;同时,大批的人员,也需要准备武器。
干脆,将他们打发到矿山上,顶矿工的缺。
这样,既不养吃白饭的,又合理的将他们调离了关键的位置,岂不是一举两得!”
朱凤文听了,忍不住点了点头道:
“不错。
我们还可以将武昌本乡本土的兵丁单独抽出来作为监工,集中管理这批人。
这样,不管他们是溃卒,还是流寇的细作,都得乖乖卖力气干活。
妹婿,你这招可真够损的,咳咳,真高明!”
王国梓:……不会说话,就请少说点!
“还有就是守江还是守城的问题。
父王,长江是天险,绝对不可以白白的放弃!”
朱华奎有些纠结的道:
“可……可武昌城内毕竟空虚;如果不合兵一处,那还不是擎等着让流寇各个击破吗?!”
王国梓开口道:
“小婿最近构思了一件小玩意儿,正是守城的利器。
有了这种武器,城防士卒自可以以一挡百。
再说了,将外面的军队都招进城,很容易让流寇掺沙子!
现在的局势,忠诚比能力重要;心齐泰山移,心散任人侵!”
朱华奎:“……”
他咬了咬牙道:
“好!
当务之急,就是先将城门的驻防给换了。
国梓,这事你和凤文一起去办!”
“……是!”
……
劳累了一天,王国梓终于回了青筠楼。
此时,朱凤德正坐在靠椅上,无聊的绣着花,而月英则在一旁安静的帮她分着线。
看着灯下的小娇妻,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驱散了一身的疲惫,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笑意。
有时候,单纯的累,并不美好;但知道自己是为了守护的人而累,这种累也是一种幸福!
朱凤德看见王国梓回来,脸上的笑意就从眼底晕开到了脸上。
她放下针线,看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忙起身问道:
“仪宾,可曾用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