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边缘剪齐,虽然可以剪小一些,但并不适合少年的头发,香水的味道也不会消失。
就在夏尔把它放回去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闭上眼睛,夏尔在心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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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把假发扔进自己的袋子里,在房间里乱翻一通。最后,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几枚金币,撒了出去。
把东西弄乱,是为了掩饰什么东西被偷了,金币则是用来赔偿的。
另外,夏尔想要少女用的衣服和更短的剑。
所以……不好意思,还有几个地方。
当月亮悬在中天的时候,夏尔站在了科普特的南门前。
虽说是夜间,但负责警戒的士兵还是不会消失的。
“……什么?”
士兵回过头来,发现站在那里的是气喘吁吁、弓着背、拔出剑的夏尔。
“请……让我从那里通过。”
“喂,那边的小孩,你在干什么?把剑放下!”
“请让我过去。”
“别说傻话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开门!把入市票拿出来给我看!”
“如果你不让我过去的话。”
夏尔重新举起剑。
守门的两名士兵面面相觑。
黑发少年,据说爱好武术。但是,终究还是个孩子。
与其这样,不如把这家伙抓起。也许通过格鲁比的部下,他们的评价也会提高。当然,一千枚金币也是平分。
但是,不能杀。所以,两人把矛的石突放在前面,摆出架势。
“你是夏尔·林加吧?别做奇怪的事,我就原谅你偷偷进城的罪。”
“我想离开这里。”
“我不会说坏话的,乖乖回亲戚家去吧。”
“我没时间跟你们说话。”
夏尔装出慌张的样子。
察觉到夏尔冲上来,两名士兵也绷紧了精神。
但是,这完全是徒劳。
“咕咚?!”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其中一个缩起了身子。只要将剑往那里一滑,长矛很容易就会弹开。
“这、这家伙!”
另一个人打了过来。但是,慢动作也不错。
“哇?!”
那一击彻底落空,虚张声势的长矛猛地一抽,撞在了远处的石壁上。
夏尔用剑腹猛击他的膝盖。
“通过。”
夏尔踮起脚尖打开门闩。
“等、等一下!喂,别跑!”
另一个人拼命地吹着笛子,这是紧急的警笛声。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过还好。
“那我告辞了!”
夏尔全力奔跑,只要到附近的隐蔽处就行。
追兵从门里出来,开始探索周围的时候,夏尔已经在上空盘旋了。
这是夏尔的剧本。
格鲁比很欣赏夏尔的能力,所以夏尔认为他会进行合理的判断。
刚才,在潜入市内的时候,任何人都能想到的最佳应对方式,就是立刻潜入格鲁比的宅邸。
但是,夏尔没有隐秘的技能。另一方面,他的手下肯定也有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他们构筑了坚固的防御体系。如果闯入其中,肯定会被包围,被打败。
所以夏尔就把这个前提推翻了。尽管夏尔好不容易侵入了这座城市,却没能住上旅店,也没能藏身,在众人的围追堵截下,最终逃离了这座城市。
现在格鲁比的事务所应该收到了很多发现报告。打狗的孩子们、酒馆、风俗店、旅店……最后是城门被突破的士兵。
对于意外的失败,格鲁比会做出怎样的判断呢?防守过于严密,让猎物跑掉了,夏尔会不会暂时退却,重新出发……
然而,当事人的夏尔现在躺在旅店的马厩里,铺()
着毯子躺在干草里。
刚才吃了热腾腾的晚饭,接下来就是好好休息了。
再怎么打格鲁比的瞌睡,也毫无意义。如果只有一个敌人。
例如,如果是包围着一群凶犯的警察,可以采取花时间让对方疲劳,趁对方休息的时候袭击对方,但这次的立场正好相反。
那边可以安排好几个护卫,但这边必须一个人战斗。所以,无论是午夜还是清晨,敌人总是精神饱满,并给予足够的重视。
所以,格鲁比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注意力本身也必然会分散。这里已经没有他要找的凶犯了,恐怖袭击计划破灭,目标逃离了城市。现在会怎么做呢?
以为夏尔会进攻的格鲁比。如果在这个时候发现目标被吓跑了的话,会怎么样?派出追兵吗?既然对方不进攻,就必须出去抓捕。
在这期间,就会松动警戒的力量。
只要有这个,就算大白天冲进去,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不过,就算如此混乱,还是有两个问题。
首先,夏尔在想该如何进入格鲁比的宅邸。
必须跨越比成年人高得多的障碍。变成鸟就简单了?确实如此。但这正是格鲁比认为的入侵方法,所以夏尔想避开。
还有一点。如何找到格鲁比的位置?只要能精准地把它变成蛇,剩下的就是逃跑了。但是,这是最难的。
如果夺走某人的肉体,特别是成为向格鲁比的宅邸供应食物等日用品的从业者,就能轻易进入。
但是,如果因此而杀人,是有阻力的。因为他们和格鲁比策划的事件毫无关系。
而且,要夺走肉体堂而皇之地进入里面,看似简单,却意外的困难。
死者的记忆是无法延续的,所以他来这里交了什么钱,交了多少钱,之前的交易是按照什么规则进行的,个人关系如何,这些全都不清楚。
很容易因为一个偶然的契机,不自然的感觉流露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选择相对平稳的策略吧。
人类,总是只看上面,不看脚下。在收容所里学到的东西,好像能够派上用场。
第二天早上。
夏尔把头上的兜帽戴上,把围巾围在脖子上,出门去“办事”。毕竟,昨天晚上的时候,它已经关门了,夏尔也没能进去偷东西。
话虽如此,似乎还是有办法了。夏尔把假发弄脏了,稍微剪短了一些再戴上,所以没人发现夏尔的真实身份。
首先是女人的衣服,尺码刚好适合自己,稍微高级一点的。这是一条带褶边的可爱的黑色裙子,夏尔很喜欢腰上的挂件,上面系着一条大蝴蝶结。
还有一把短剑。大小姐送给夏尔的这把剑,虽然还算不错,但携带起来还是有点笨重。毕竟目测长度有七十厘米以上。
夏尔找了比那个更小、更短的东西。六十厘米以下的尺寸,还能勉强带着走。结果,最终得到了一把几乎没有开刃的真正小剑。
全部备齐后,再把它塞进背包里,然后……
城市的西部。在风俗店林立的区域,再往西,在街上最荒凉的一带,夏尔跳入了流淌的河里。
用支配者交换身体,衣服就会全部脱掉。换句话说,附着在外侧的污垢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去除。
把它算进去的结果的选择,就是这个。
如果格鲁比用自来水攻击普利斯,夏尔就从下水道潜入格鲁比的宅邸。
格鲁比的家里有很多少女,她们都是为了成为商品而不断接受训练的女孩子们。
夏尔也要变成那个,才八岁,性别差异还没有那么明显。至少不会在一瞬间就()
被看穿。如果被发现了,扔掉一切飞奔逃跑就好了。
流向城外的下水道。在西边的贫困地区,那里和普利斯一样暴露在外面。但是,进入宽敞的土管里,那里就是地下水路了。
只要稍微往前走一点,就能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如果只是单纯的污物还好,怎么说好呢,还混杂着别的东西的臭味。
这上面全是风俗店……也就是说,这正是人类的体臭本身。如果只是脏物还能忍受,但如果旁边放着食物,就会恶心得想吐。
渐渐地,夏尔也习惯了那股难闻的恶臭,一只手拿着提灯,一步步向前走去。
终于,来到了坡道上。格鲁比的宅邸位于高台上,也就是在这附近。
突然,夏尔回想起自己的人生。在收容所,在下水道,在普利斯,在恶臭塔,在这里,在科普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诅咒?
夏尔不由得露出苦笑,那是一种遗忘已久的感觉。
重新打起精神,夏尔迈出了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