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在伊弗洛斯的脑子中,可以随心所欲地猜测。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
弗吕米在走廊的另一头等着。
“没事吧?夏尔。”
“完全没关系。”
“是吗?你可真厉害。”
就这样,两人一起走在走廊上。
“接下来要去哪里?弗吕米先生。”
“那是最不舒服的地方……”
弗吕米带着夏尔去了仆人楼的地下室。在那里放着在这次事故中死亡的六个人的棺材和……遗属们在等在那里。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今天最糟糕的工作。
夏尔和弗吕米的任务,就是把遇难船员临终的情况告诉他们。
接下()
来的三个小时里,夏尔被哭泣声和怨恨的视线包围,感到无比压抑。
但是,考虑到遗属的心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即便如此,夏尔还是很佩服弗吕米的口才。
在等待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剧本吗?
在他的故事中,虽然梅克不够成熟,但却是个认真的船员。在穆斯塔姆的最后一晚,他自掏腰包请朋友们喝酒。
当然,是在普通的酒馆里。遭遇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袭击时,拼命指挥,但不幸触礁。据说被海盗包围时,为了保护其他船员,敢于站了出来。
名叫梅克妻子的侍女,流着泪问道。
“那么……那个人最终说了什么?请告诉我。”
“啊这……”
“我很想知道!弗吕米,拜托你了。”
见此,夏尔欲言又止,但弗吕米毫不犹豫。
“你冷静点。”
“是、是的。”
“他受了重伤,声音很小,我听不清楚……我听到他说:“玛格丽特,对不起,祝你幸福。”
“呜……哇啊啊!”
“即使是有那么大觉悟的男人……最后还是会担心妻子吧。”
“嗯……哇啊……”
夫人就这样剧烈地抽泣着。站在旁边的中年女性,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谢谢您!”
向弗吕米低头行礼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上了年纪的男人。好像是梅克的父亲。
“儿子坚持到了最后呢。”
“真是太可惜了。”
这样说着,弗吕米表情微妙地低下了头。
离开遗属身边,走出宅邸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弗吕米先生。”
“嗯?怎么了?”
弗吕米一脸轻松地走着,夏尔把目光投向那边。
“弗吕米先生居然能说出那么多话……”
“已经习惯了。”
“但是,我记得梅克先生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和福林斯人和萨哈利亚人的混血女人做了"吗?”
“哦,你记得很清楚啊。”
弗吕米眨着眼睛说。
“可是,我的耳朵里是那样‘听到"的。我只是这么解释的,夏尔。”
“嗯。”
人生有时需要漂亮话。
只是……
夏尔怀着无法释怀的心情,回到了家。
“欢迎回来!夏尔!”
夏尔刚一打开家门,艾薇就冲了出来,伸出双手抱着夏尔。
就这样,她蹭了蹭扑倒石质地板上夏尔的脸。
“等、等一下!”
“时隔一个月的夏尔啊~”
“快、放开我。”
“嗯——我都想舔遍夏尔全身了。”
“我没洗澡,很脏的,所以放开我。”
好不容易逃脱了她的束缚,夏尔松了一口气。
“因为很辛苦。”
“嗯。”
“让我休息一下吧。”
“嗯,不过,在那之前……”
“什么?”
“礼物。”
说着,她伸出双手。
“唔……这个嘛。”
“诶!没有吗!?”
她夸张地向后仰了仰。
“不,我买了……”
夏尔一边说着,一边从背袋里取出一个压扁的袋子。
“遇难的时候,大家都()
吃了我的椰枣……”
夏尔摸索了一下袋子里。
“咦,怎么回事?难道……”
夏尔惊慌失措地翻转过来,在袋子里摸索。
这时,手里有了触感。
只有一个。拇指大小、暗红色的干椰枣。
“留下来了。”
“哇!”
艾薇迅速地夺过了那个。就这样,用双手捏着,送进了嘴里。
在吃下椰枣后,她叹了口气。
“好甜!”
夏尔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才有了实感。
自己重新回到了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