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不是手镯,而不是项圈吧。
在海上,弗吕米就像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舞的海鸥一样轻盈,在这里却像一只借来的猫咪一样温顺。
“你的失态必须得到弥补。”
“请等一下。”
夏尔自然而然地发出了声音,猛地站了起来。
“真正失态的人,难道不是梅克吗?!”
“夏尔。”
夏尔一直在旁边看着,无论过多久都不打算自立的梅克。
船员们模仿海上男人的坏习惯,却无法舍弃陆地上的逻辑。对天气的变化也看不清,因此懈怠了必要的注意。
即使弗吕米指出了这一点,梅克也将其全部置之不理。一旦遭遇暴风雨,就慌张地下达无理的命令,最后与海盗发生口角,自取灭亡。
这一切都是弗吕米的责任吗?明明他又不是船长。
尽管如此,弗吕米还是出声阻止反抗伊弗洛斯的夏尔。
然而,气在头上的夏尔继续说着。
“正是因为梅克没注意到暴风雨的到来,无视别人说的话,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他把暴风雨看得太轻,直到真正卷入后,又惊慌失措地让船搁浅。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最多晚一两天就能正常回到普利斯了。”
“夏尔,别说了。”
弗吕米在为夏尔担心。
即使骑士的他多少有些失败,也不会吃很大的苦头。
但是,夏尔只是奴隶。
对此,伊弗洛斯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对弗吕米说道。
“你先离开一下。”
“……是的。”
弗吕米勉为其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伊弗洛斯转过身来对夏尔说道。
“坐下吧。”
没有反抗的理由,夏尔在那里坐下。
“你好像忘了很多事。”
伊弗洛斯站着,俯视着夏尔说道。
“不管你多么有前途。现在的你还是个孩子,是奴隶。”
这一句话,点燃了夏尔的情绪。
“子爵家有相应的秩序,必须遵守。”
“梦话睡了再说吧,混账老头。”
夏尔忍不住吐出真心话。
“什么是奴隶?什么是贵族?死了不都一样吗?”
“什么?”
伊弗洛斯原本也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就算他很厉害,夏尔不会害怕的。
倒不如说,此刻伊弗洛斯的表情上带着愤怒。
“死了都一样吗?”
伊弗洛斯用冰冷的视线盯()
着夏尔说道。
“你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哪个贵族手里都忘了吗?虽然你是奴隶,但即使不是这样,只要是在这普利斯,就没有人能反抗子爵家。”
“那种恐吓对我没有用,我随时都可以自由。”
“那是借助格鲁比的手吗?”
“不!”
夏尔站了起来,瞪着他。
“我不需要依赖任何人,随时都可以自由。”
“嗬,你是说你能逃掉吗?一个人。”
“没有必要逃跑。”
“……你说什么?”
伊弗洛斯皱起了眉头。
“虽说我已经老了,但没想到连你都敢小瞧我。”
“哼!在人类的领域里,你是没法赢过我的。我不会给你拔剑的时间。”
说到这里,夏尔又闭上了嘴。
似乎是血液太过旺盛了。
危险。如果真的要杀伊弗洛斯的话暂且不论。否则,这是绝对的秘密。
不用担心。即使挑衅,也不会拔出剑吧。
不是随便破坏主人财物的男人,伊弗洛斯这个男人。
“不……这次船员们死了,都是你的错。”
夏尔稍微降低了声调说道。
“嗬,是我的错?”
“是的。”
没错,应该说的是这里的话题。
“你为什么不把海上的事情交给弗吕米先生呢?”
“不是交给他了吗?”
“不,不是的!”
判断为已经谈妥了,伊弗洛斯在沙发上坐下。夏尔也跟着,坐在他的对面。
“夏尔,你想说什么不对。”
“这次,船员们都知道,从下次开始,弗吕米先生就不再是上司了。”
夏尔一边整理着发热的头脑,一边选择语言。
“所以,在航海结束的时候,他们随心所欲。弗吕米先生发现暴风雨的征兆,让他们避难,那群船员也没有理会这个。比起那个,他们更热衷于自己的个人交易。
明明是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大海,却装上了无法长期保存的食品,为了赶时间而匆忙地开船。”
“哼。”
“不过,原本各自进行贸易,是弗吕米为了培养他们才允许的。应该不是为了削减宝贵装载的空间,让他们在子爵家的船随心所欲。但是,弗吕米先生已经阻止不了那个了。”
伊弗洛斯抱着胳膊,静静地听着夏尔说话。
“尽管如此,这些船员还是想着在很多地方拜托弗吕米先生。一一报告,获得许可。明明从下次开始,一切都得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做了吧?总而言之,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只能站在被人保护、被雇佣的立场上思考问题,这是最为致命的!”
“他们不也是被雇来的船员吗?”
这时,弗吕米插嘴道。
“我保证他们的待遇。普通的船员,如果船不能盈利的话,自己的收入也不稳定。但是,既然乘坐子爵家的船,只要购买并搬运当家要求的物品就可以了。因此,即使没有利润,他们的工资也会得到保证。我要的是按照命令、计划工作的船员。”
“所以才会这样!没有责任感是,是因为他们没有把这看作是自己的问题。你知道梅克船长是怎么说的吗?他把船员叫做‘这样的工作",明明在穆斯塔姆的时候和女人搞在一起。”
被这么一说,伊弗洛斯表情变得僵硬了。
这样就像被告知,今后再不能拥有子爵家随心所欲的船了。
但是,夏尔想明确地告诉对方()
。
“……你之前不是说过吗?”
“说什么?”
“子爵家也有值得一看的东西。”
“是的,我说过了。”
“到底有什么值得看的呢?”
对夏尔辛辣的发言,伊弗洛斯皱起了眉头,但不可思议的是,这次他并没有那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