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走进屋内,眼神四处观察着,寻找皇甫乘风的身影。
屋子里的装饰并不像屏风外那样古朴,而是极具富丽堂皇,玉白色的墙壁上点缀着许多似乎是由纯金打造的金光闪闪的星形装饰,闪得陈云睁不开眼。
如果说这座府邸的外面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园林风格,那里面就是绚烂辉煌的西方皇家宫殿,两者的前后反差甚大,仅仅只用了一扇画有山水的屏风作为分隔。
陈云看着周围的装饰,双脚从木质地板踏入用玉石铺成的地砖,仿佛就在一瞬间,让他有一种从大夏进入西方的感觉。
“哈哈哈,陈云小友,你终于来了,还请稍等片刻,容我把这幅画给画完。”
前方的皇甫乘风站在一处由玉石砌成的桌子旁,四个桌腿都被镶嵌上一颗颗钻石和黄金,奢华无比。
陈云顺着声音抬起头看去,发现皇甫乘风正手持毛笔,在那张充满金钱气息的桌上写写画画。
走上前观看,桌上是一幅尚未完成的水墨画,画上是一位袒胸露乳、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挽弓搭箭,正瞄准着天上一只翱翔的雄鹰。
瞧见陈云走来,皇甫乘风也是大笑一声,然后自豪的向陈云展示道,“怎么样?陈云小友,我的这幅画还行吧?”
“皇甫老先生的画确实不错,线条简洁,墨色自然,这些简单的一笔一划组合在一起,却让这幅画的意境显得不再简单。”陈云仔细观看了一遍后,如实说出自己的评价。
皇甫乘风听见陈云的话,不由眉头向上一挑,眼神诧异,“哦?陈云小友对这个还有所研究?”
“有一点点。”陈云谦虚的回道。
“那陈云小友能看出我这幅画里,画的是什么意境吗?”皇甫乘风继续追问。
陈云闻言,托着下颌再次仔细的观摩起这幅黑白两色的画来。
鼓起的肌肉,强壮的男子,眼中隐隐蕴藏的犀利,张弓搭箭,以及天上振翅的雄鹰。
种种元素似乎都在表明皇甫乘风已不再年轻,却对壮年时期的自己非常向往。
“莫非皇甫老先生是在借画感慨,惋惜自己现在不再年轻,想要重回壮年时的心情?”陈云猜测道。
话音刚落,还在执笔作画的皇甫乘风右手一顿,低垂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精芒,一闪而逝,便又立马恢复正常,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陈云小友,竟然能猜出我的一点小心思。”
“既然如此,那这幅画我想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画下去了。”
说罢,皇甫乘风便将手中的毛笔放到桌旁,强有力的大手抓起那幅画,“撕拉”一声就撕成两片,如秋风落叶,无力的飘落在玉石地砖上。
在以往,他也画过很多表达诸如此类意境的水墨画,也有许多人看过皇甫乘风作过的画,但迄今为止,只有陈云一人准确无误的猜到了他想要重返壮年的迫切心愿。
而皇甫乘风也一直为了这个目标悄悄谋划着,一场惊天棋局已然在他的布置中初具雏形。
可就在今天,陈云竟然提前识破了他多年以来的夙愿,不管其中是否存在侥幸,这都让皇甫乘风不禁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