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铁猴和胡克邪在前面带路,众人在后跟随,在遇至有岔路的时候,便与铁猴画的图相对照。
果然,一路前行,便没有再遇到死胡同。
只是路径曲折起伏,有些地段陡峭难行,但是这些人都是身有武功的,再难走的路,也难不倒他们,或搭人梯,或用绳索,皆能能行无阻。
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火把只剩下一根了。
钱万贯道:“兄弟,火把告急了,最后一根,还能坚持两刻钟。”
胡克邪道:“一定要有火把,大家把衣服脱下来,一件一件地烧,确定保持照明。”
好几个汉子,一起把身上的褂子给脱下来。
现在,胡克邪和铁猴说的话,就和圣旨一样。
又走过一段路,按照图上的路径来看,应该是到了“龙尾”部分,胡克邪道:“侯兄,现在应该到了山洞的出口,龙尾再往下,就没有了。”
可是,当人们走到“龙尾”尽头的时候,却失望地发现:前面是死路。
好多石头,大大小小,堵得严严实实。
这一下,人们都慌了,闹了半天,铁猴没有把大家给带出去啊。
失望之下,人们的急躁情绪,一下子便回来了,有的瘫倒在地,有的开始咒骂,还有的埋怨铁猴。“怎么回事,你原来是在吹牛皮。”
曲无音走过来,冷冷地说道:“侯长福,你是在拿着这么多人的性命,耍着玩吗?”
胡克邪反驳,“曲先生,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是为大家着想,为了寻找出洞的路,而且你也看见了,咱们走过的路,都是正确的。”
“正确?”曲无音冷笑一声,“正确就是到现在钻进了死胡同,出不去了?”
“我们应该想办法,而不是互相埋怨。”
“这是你们逞能的结果。”
黑夹袄中年人走过来,说道:“曲先生,你这就不对了,侯长福给咱们带路,虽然没有成功,但他又不是故意的,现在遇到困难,胡兄弟说得对,应该想办法,而不是在这儿埋怨谁。”
“可现在我们的状况是走投无路。”
“曲先生,你是七沟二十一寨总瓢把子,在困难面前,应该安定大家的情绪,可是你看看,你有个总瓢把子的模样么?”
雷暴天喘着气,凑过来,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什么总瓢把子的事,现在老子就要饿死了,我要先把这个瘦猴子给吃掉,是他把我们带进了死胡同,反正大家都要死,瘦猴子应该是头一个,老子……”
“你敢!”胡克邪怒斥道。
“你看老子敢不敢,”雷暴天说着,凶巴巴地朝着铁猴奔过去,眼睛里露出野兽般的凶光。
但是,他走了几步,两腿发软,“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因为劳累、饥饿,他已经体力不支了。
不光雷暴天,别人也是一样。
刚才怀里揣着希望,还能坚持探洞、前进,如今希望一失,心头那股气一泄,每个人的疲乏、饥饿便都一起袭来,想再打架,已经是没有半分力气。
好多人都瘫在地上,象死蛇一样。
最后那根火把,熄灭了,也没有人再去续上新的衣服。
山洞里一片漆黑,笼罩着一片绝望。
黑暗中,听见有人在咒骂,有人在呻吟,有人在哭泣。
但是——现在想打架,想杀人,却是没有气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