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物去除,不适感退去,眼前恢复了清晰,后知后觉的周晓YAn几乎落荒而逃。
逃出T育馆跑出李又明他们学校还不够,慌乱之间,周晓YAn抬脚就上了路过的一趟公车,开出好远才听清楚报站。这趟车开往火车站,和她的学校南辕北辙。定了定心神,周晓YAnm0了m0背包,卡包里证件在,一个半小时后,她坐上了城际快线,开往最近的那片海。
他们一直想一起去看海,但一直太忙。忙上课忙备考忙兼职忙加班,忙而未遂。车窗外高大的杨树在夕yAn里向车后狂奔,周晓YAn看它们格外不顺眼。
神烦北方遍地这种大杨树,没事开什么花,掉什么毛?掉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见缝cHa针往室内T育馆里钻?钻进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胡乱飘?飘就飘,为什么又不偏不倚地非要沾到她眼球上。而她,又为什么神使鬼差想都不想就跑向李又明求救。
谁让他坐场边,谁让他当时离她那么近。可是李又明当时一直聚JiNg会神在盯显示器,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抬头,是她周晓YAn巴巴儿地跑上去招惹人家的。
周晓YAn囧到挠墙,万分懊恼,不然她也不至于踏上这趟跟逃跑无差别的列车——她本能地想逃跑,逃离那个囧境,跑得越远越好。数月来,她费尽心思将李又明屏蔽,信誓旦旦地要从那个只有他的世界里cH0U离,拣回自己的Ai好,融入正常的大学生活,可是一朝相见,直接破功。
习惯太可怕了,不管对某事,还是对某人。
下午,当周晓YAn走进T育馆,一眼便看到了场边的李又明。他怎么会在这里?李又明下课后必去真格,几乎很少在学校逗留,这种玩票X质的半娱乐活动,他从不参加。饮食不规律,熬夜是家常便饭,休息时间能多睡会也行,还要跟他那个亮哥到处跑。这两年,周晓YAn从不敢劝李又明多运动,觉都不够睡,生怕他猝Si。
细细数来,李又明做的最多的运动项目就是在床上,乐在其中乐此不疲,锻炼效果居然还不错。
思绪从地上扯到了云端,周晓YAn不禁面红,附身趴在了面前的小桌板上。正发呆,一个钟磬般低沉的男声洋洋入耳:“学姐,你不舒服?”
周晓YAn抬头寻到声音的源头,有点诧异,如此清秀yAn光的男生是怎么发出那么深沉有磁X的声音的?
楚然在候车大厅就注意到了周晓YAn。周五的傍晚,候车大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周晓YAn一身印着他们学校logo的篮球服格外显眼。目光再聚焦向上,一张白净的脸,略带妖冶的五官,头上扎一束高马尾,这不是广告系大三的系花学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