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早些安置。”
沉心的眉眼让她念起沉约。
前一晚的云梦咸池虽让她缓解,可终归是缺了份感情的交融,只不再是难以抵抗的冰寒坠痛,仍旧残留不适。
近日才将林七调回身边,约摸一年前林七追查到了自己的仇敌,陈纭放她去了却多年的心间夙愿,之后便一直在负责岁思馆消息。
温长然知晓了她困于齐国,想将她暗渡至梁。
听完林七带来的消息,她清浅一笑,因有这样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好友。
“齐宫中,可有查到什么异样?”
“齐王每日与重臣商榷对付瑞广王反叛一事,想将其拦阻于峡江关隘,对付吾国的边境大军已撤回近半,蜀国与吾国重军还在全线攻伐,齐王命人传了诏令,若吾国肯撤兵,便将主子完璧送回。不过……锦王与众将士还是疑心有诈,此次战火若想消弭,可能齐王还需送出令锦王他们信服的物件。”
陈纭望着窗外夜景,她还什么都没做成呢,沉约便先行撤兵了,是相信她定能成,还是,瑞广王一事比她想的更严重?
四哥他们与齐国谈拢的条件必定是先看到她安然无恙,而齐王尚未来找她要信物。
沉约是拉不下脸来,尚头疼这件事情。
陈纭决意夜闯宫闱,去瞧一瞧这位寡情的齐王陛下。
“沉哥哥……”
深夜仍旧忙碌未歇的沉约,听到声音,意外而吃惊。
原本深沉疲倦的眉眼,在望见她,染上一丝诧。
“阿纭想沉哥哥了……”没等他发问,她主动上前,蹲下身子。
“想孤王?”沉约的目光漫然掠过枕到膝上的脑袋,这女人居然知道主动来找自己,心中莫名几分慰藉,依然冷言,“在瑞康王府待的不好?”
瑞康王府几日,才知沉约先前将她护得多好。瑞康王府才几个女人,日日明里暗里窥探,叫她防之又防,不得一丝松懈。沉约虽后宫女子诸多,从未叫人扰她半分。婉妃一事若非冷月插手,哪儿有妃嫔动得到她。而太后之事她心有防备却措手不及,更是沉约未曾料想、太后能如此不顾他的感受,不顾他对陈国的考量。连他给的死侍都能狠辣灭口。
“沉哥哥好似倦怠了?”她起身坐到他腿上,指腹抚过浓墨的剑眉,抚平蹙起的眉心,“沉哥哥日理万机,当注意休息才是。”
“关心孤王作什么?孤王不好,陈君当如意。”
“沉哥哥说这些气话,是想叫阿纭为难么?”她捧住男人俊拓的脸,捏了捏那手感很好的肌肤。
何曾有人大胆到对他这般,上一次被人捏脸,还是童朦时候,父皇叫他淘气些别总是板着小脸。
捉住她的手腕,他面色并未见愠,“你来找孤王是想做什么?”
“想沉哥哥亲、想沉哥哥疼。”她抽走他手中折报,大胆又不知廉耻。
素净的小脸未施一粉,匀净清丽透着婉约。
“荡妇,有没有去勾引瑞康王?”将柳腰往怀中一箍,他眉上恼色。
“沉哥哥交的任务,阿纭自依照自己的方式来,要怎么做还一一跟大王汇报吗?”
她扫了眼龙案上的点心御果,伸手拿了个仙桃来吃。
“好甜呀……还是大王这里的果子更加味美多汁。”
“是谁不肯与孤王回来的?”他睨眼她贪嘴陶醉的小模样,好似先前的冷桀敌对都是幻觉一场。
“阿纭都不生沉哥哥的气了,沉哥哥还恼阿纭么?”吃完一个甜美多汁的仙桃,她心情转善。
“只你敢与孤王这般放肆。”他抬手拭去她唇沿的桃汁,眉心倦怠强提了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