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混账!”
茶铺里的人被动静吸引,目光皆投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公然封住了她的唇。
陈纭瞳孔一颤。
人群中一桌伪装之人差点儿想要出手,被青梧制止。
“仇喜良!你找死!”
眼底盛满愤怒,陈纭抽手就要动武,被他捉住手腕。
“娘子,惹你不快是为夫不好,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可否?”
吃瓜群众由起初看到两个男人亲吻“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等想法,随着仇喜良摘掉她的帽子散落秀发恢复女儿家模样,转变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想接娘子回家。”
他眼中溢出浅浅笑意,丝毫不在意脸上血痕,渗出的血珠正缓缓流至下颌。
大概被仇喜良诚恳模样蒙蔽,有不明就里的围观者甚至附和劝和,“就是姑娘,看你这郎君端庄周正,诚心悔过,快快随他回去吧。”
“是啊是啊,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多好的一对璧人啊。”
“来,郎君快擦擦脸上的血吧。”热心的大婶递上帕子,一边还转头打趣陈纭,“小娘子回去可莫要心疼哦。快带你这郎君去买些药擦上吧。”
“多谢。”
仇喜良礼貌谢过大婶,却并未接那帕子。
他心思谨慎,岂会轻易接受一个陌生之人的好意。
被仇喜良拖上骏马,陈纭反而安静下来。
身后温热的胸膛,却又使她禁不住潸然泪下。
“仇喜良……”
“嘘,你被人跟了。”
他带着她策马啸风一路奔入齐境才彻底甩掉后面的尾巴,从午时过后一直到入夜。
刚入城身下的骏马便因过度疲劳口吐白沫当街倒下。
“你到底……”
她看出这是一匹良驹,四哥爱马,总喜欢给她介绍自己精心饲养的各种品类,看得多了听的多了,便也能分辨一些。
仇喜良带她到一家艺红馆安置。
进入以后,厅内歌舞喧腾宾客满席,灯光耀目渲染氛围,与外头街道的清冷单调截然相反。
他拖着她的手直接上楼,入雅厢。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偏僻到尽头的位置,门一锁,里头倒是安静的很。
就算她不来齐,他也打算去找她了。
今日遇见并非巧合。
陈纭不知他从前夜就出发了,不眠不休,才会累死良驹。
“仇喜良,你想说什么?”
“先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仇喜良蹲下身,抚了抚冷沉和敌意的面容,“我以为你早会来找我。”
“别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她冷冷拍掉他的手,目光锋利如刀,“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
“利用?”他嗤然一笑,“饿了没,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请你给我个干脆、利落的回话,我的身体,为什么变成那样?你做了什么!”
再度挨了一巴掌,仇喜良不怒反笑。
“还是先吃东西,吃完了,再审讯奴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