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军队向南撤退,带着重伤的图喾尔第回到了阿舒尔城。并将奄奄一息的图喾尔第交给了内殿的御医直接治疗。御医为了救治图喾尔第,调和了一剂特殊的熏蒸草药酊剂,瞬间令昏迷不醒的图喾尔第恢复了生命T征。
御医端详了一下图喾尔第的伤势,发现他的x口和腹部都有严重的外伤,骨折的断裂声令人胆颤心惊。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御医用药膏覆盖了伤口,并用纱布将其缠绕紧密。药膏中含有一种特殊的草药,不但能防止感染还有止痛的功效,能够加速伤口愈合。接下来的几天里,御医和g0ngnV们轮流照顾图喾尔第。他们给他喂食流质食物,以保持他T力的恢复。图喾尔第的伤口逐渐开始愈合,但他仍昏迷不醒,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御医知道,图喾尔第的生命之火虽已恢复,但他的JiNg神却依然脆弱。为此,他采用了一种古老的神秘疗法,利用特殊的音乐和咒语来唤醒图喾尔第的意识。
安德烈与苏珊娜经常前去探望他,询问医师他还要多久才能苏醒。
苏珊娜问:「这种疗法有多大的把握能使图喾尔第完全恢复呢?」
御医沈默了一会儿,然後回答道:「这种疗法对每个人的疗效都有所不同。有的人可能在几天内便能恢复清醒,有的人则需要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在图喾尔第身上,我已经看到了很大的进步,但我仍不能确切地告诉你们他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醒过来。」
安德烈和苏珊娜彼此看了一眼,他们明白这并非一个容易的过程。苏珊娜轻声问道:「那麽,我们能为图喾尔第做些什麽呢?有什麽方法可以帮助他更快地康复吗?」
御医沈思了一会,然後说:「其实,你们已经在帮助他了。你们的关心和陪伴对图喾尔第的康复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在他的意识尚未完全苏醒之前,你们可以为他讲述一些过去的故事,让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些都将有助於唤起他的记忆,帮助他找回自己。」
於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德烈与苏珊娜经常来到他的床榻边,一边讲述,一边与他一起回忆着从歌篾到赫尔维蒂,再到阿托尔的往事。
然而此时此刻,阿舒尔国的局势却每况愈下。
因为有拉贵尔的协助,尼尼微城就这样快速陷落了。反叛者们如狂风席卷,掌控了西部辽阔的土地。他们在愤怒之中,对被占领地的百姓施以满腔的疯狂与残忍,仿若世间恶魔降临。阿托尔商人的财富被他们一网打尽,而那些勇敢反抗的人,更是惨遭肢解,沦为供养士兵的离奇食品。
安德烈对此的反应,不出所料地遵循了自己伯公的旨意。阿托尔的国徽被重新赋予了意义,化作了人类英雄马尔杜克的荣耀之象。此举本来并没有激怒南方天国的当权者们,但当他们在听完了拉贵尔煽风点火的阐述後,他们认定了阿托尔国不可饶恕的渎神行为。
天使长严令修改律法,禁止世人再对马尔杜克的名号供奉与传颂。在协助越狱者的重罪之上,他们宣判阿托尔国的诸城不再是「人类」,而成了应被毁灭的「罪恶之城」。就像约旦河东岸、盐海以北的所多玛与蛾摩拉那样,因触犯上帝的律法而被定义为恶魔的领地。
如此,昔日的繁华与安宁,已被恶劣命运的Y影所掩盖。
於是,有五座城邦直接宣布脱离阿托尔的统治,包括中部三城塔贝图、沙迪坎尼和泰尔-b德里和西北的哈兰城,南部的特尔卡;中部三城与哈兰加入了哈尼加尔巴特的阵营,而特尔卡则建国。北面的大国赫梯也背弃了阿托尔,转而去巴结沙图瓦拉;他们与西部的游牧民族阿赫拉穆结盟,不断滋扰阿托尔的边境省份。
由於国家已经处於被三面包围的状态,g0ng廷利木的长官,也就是大管家——马紮兹·帕尼,他曾是先王的密友和知己。他向大将军安德烈提议将王都迁往最南端的马里。那里有伯拉河作为天然的屏障,也许可以让已经疲惫不堪的阿托尔军队得到有效的修养。安德烈并没有同意这个提议,因为他知道一旦真的走到这一步,就意味着要完全放弃首都阿舒尔城了。
安德烈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了。他在会议内踱步至天明。
在朦胧的晨光中,图喾尔第从沈重的昏迷中挣紮着醒来。他的意识仿佛从深邃的梦境穿越回现实,逐渐感受到了周遭的环境。他看到自己正卧於这间四壁镶嵌珠宝的房间里。仆人们穿梭往来,轻轻挑撒着香水,让室内保持着淡淡的清香;床头那做工JiNg美的木制品让他猜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虽然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图喾尔第鼓起勇气,紧紧扶着床沿努力地坐了起来。
当一个仆人走进房间,图喾尔第焦急地问出第一句话:「尼尼微城怎麽样了?」仆人闻言,立刻前去通知大管家和御医。不久,他们又请来了安德烈。
安德烈一见到奥莱克西醒来,眼中闪过喜悦与关切:「奥莱克西!我的朋友,你终於醒了!感觉如何?」说着,他上前搀扶着试图站起来的图喾尔第。
图喾尔第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别担心,将军。我的伤势已经好转,很快我就能重回战场,与你并肩作战。」安德烈闻言,松了口气,但仍然关切地看着图喾尔第。
「叫我安德烈就好了!为什麽和我见外呢?奥莱克西,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疗养身T,不必匆匆赴战。你已经做得足够多,足以让我们为你感到自豪。那一日,在尼尼微城的战斗中,你以寡敌众的英勇事迹激励了一众将领和士兵,远胜於斩杀无数敌军。」
安德烈停顿片刻,接着说:「奥莱克西,关於你父母的离世,我深感遗憾。苏珊娜曾多次让我去劝说你来阿舒尔城住下,但是战事紧张我却没有时间去看你,在此我再次向你道歉;苏珊娜曾告诉我,你的转变让她感到惊讶。那时我还半信半疑,直至亲眼目睹了你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奥莱克西,你是我们的英雄,我们的国家现在陷入了危难,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人鼓舞大家的士气……」
图喾尔第并没有因为安德烈对他的褒奖而露出半点高兴的神情,仍然深深地紧锁着眉头问道:「安德烈,尼尼微城怎麽样了?那里的人民得救了吗?」
「对不起,尼尼微城已经完全沦陷了……」安德烈低下头,「再那之後我们又失去了大片的领土。敌人已经在北面汇集了全部的兵力,随时准备南下夺取这座阿舒尔城……」
「就是因为那个有翅膀的人是吗?」
「是的,就是那个为天神雅威看家护院的一条恶犬,那因拥有神力而恃势淩人、鱼r0U乡里的恶霸,那位总督、天使——拉贵尔。」
图喾尔第沈默不语。
「现在情况更加的恶化了……奥莱克西,我们稍後要在作战室开会,希望你也到场,大家都很关心你的康复状况。」
「好的,我会去的。」
不久後,图喾尔第来到了议事厅,旁听正在召开的作战会议,巴布·阿塔·伊迪纳作了最新的局势汇报。当得知背信弃义的赫梯与那些趁火打劫的野蛮阿赫拉穆部族已经跨过了西面最後的防守力量,向杜尔-卡特利姆b近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感到大势已去,他们继续有人建议安德烈放弃阿舒尔,退到马里去做最後的抵抗。安德烈愤怒地呵斥这种想法,他告诉他们即使只剩这一座阿舒尔城,他也要坚持留在这里包围它,因为只要这座城在,阿托尔这个国家就没有灭亡。
图喾尔第在这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直半闭着双目思索着。
当他看到在场的众人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容後,他鼓起勇气,缓缓站立起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安德烈。也许这里还有一条路。」
立刻,大家了争吵,开始聆听这个英雄——但军衔只有普通士兵的人的陈述。
「诸位,现在我们整个北面和东面都已经成为哈尼加尔巴特的领土,这让大家产生了一种我们只能撤往西南的错觉。但是大家请看。」图喾尔第手指着地图上标记沙图瓦拉军队的地方,用坚定的声音说道:「卡拉赫将大部分的兵力调往了我们这里,也就是阿舒尔城以北三里格远的平原上。这就意味着,哈尼加尔巴特本就兵力薄弱的西北方向当前更加缺失防守,也就是哈兰和哈布尔河上的三城。
「所以,如果我们现在迁都杜尔-卡特利姆,而不是马里,把所有的军队西移去消灭本来就不是我们对手的赫梯与阿赫拉穆,然後继续向西去夺取那些几乎没有抵御能力的大片零散的赫梯附庸国,并以此作为筹码b赫梯恢复与我们结盟。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力量南北夹击去夺回哈尼加尔巴特从我们手上偷走的领土了。」
在场的人听完他的陈述後,无不互望着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