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生自伶人下台便一眼瞧着,步子稳当却莲步娇俏似是闺秀,一开口竟是男声。
待伶人退下,陈正生不由得震惊:“哥哥,怎么,我记得她唱的可是nV音呐。”
“正常的,旦角儿常有。”
陈正生留洋的时候不过才十二三岁,那时候的陈家又不怎么接触这些,他自是不清楚的。
“吃锅子,这是我命人从北边儿的草原上买来的羊r0U,鲜着呢。”
陈正生还未从那角儿是男人反串地事情中走出来,又是想起什么来。
“哥哥,那刚刚唱戏的是养在咱府上的?”
“嗯。”
这下,陈正生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如今陈家就靠着哥哥在外打拼,好让他在英国恣意潇洒地过生活。哪里还有底气指责哥哥Ai听个戏呢,不过是多养个人而已,陈家哪里会养不起。
随即收拾好了心情,不去在意那伶人带来的震惊。
不过是杨哥戏子在家里头,旧时的达官贵人,皇帝还要养戏班子呢。
“哥哥,是不是如今北平都流行养戏班子?”
陈礼元一愣,倒也没有反驳,淡然一笑道:“是,寻常富贵人家养戏子,更富贵的人家直接养个戏班子。”
真是如此,陈正生立马得到了明确的解释,心中舒坦。叨了一筷子羊r0U进锅子,闻着羊r0U散发的香味这才用心吃起了饭来。
陈礼元沉稳内敛,对弟弟却是十分有十二分地纵容。
瞧他吃羊r0U吃的开心,又是命人端来两大盘子来。
“慢些吃,家里头有的是。”
陈正生留洋不光学了西方人谈的什么优雅绅士,还学了随意一说,挽起袖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食物,没有丝毫的礼仪可言。
陈礼元皱着眉头不晓得应当怎么说弟弟才好,说的重了,怕徒惹人上心,刚刚回家来,怎么的说出来那些不中听的话。
往轻了说,又怕弟弟听不进去,一时间作为难。
罢了,不过才回家第一天呢,不急的。
陈正生吃的正欢,三两下吃完了一盘子r0U,早也忘了下车时谨记的什么劳什子礼仪。
他知道哥哥是极为看重这些外在的东西的,可现在吃得欢了些,全然忘记自己刚刚前不久的嘴中碎碎念的礼仪。
陈正生终是将肚子吃的混圆,这才满意的放下筷子对着陈礼元一笑。
“哥哥,您可不晓得,我在英国什么都好,就是总想起家里这一口来。”
这下子倒是换了陈礼元心酸,是啊,弟弟年少便被送了出去,如今多年后归来,吃了家乡味难免失态。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