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覆眉头皱了又皱,心里不悦至极,“公绍兄,你我亲家,小聚权当家宴,留孩子在席上让她略尽孝心也好。”
谢承古板端肃,小辈岂可与长辈同席,nV子又如何能与男子同桌,碍于孔覆开口,不好折了亲家面子,让时雨也入座。
时雨心里委屈难过,谁稀罕和你同席了,要不是想待在爹爹身边,你请我都不来,不肯再入座,福身行礼,“我还是去后院陪母亲和弟弟妹妹好了。
赵氏一年多前生了一对龙凤胎,谢承取名谢游、谢满,时雨很喜欢弟弟妹妹,经常会去看他们。
“坐下!谁准许你离开的?”父为子纲,作为家长父亲的谢承对子nV支配yu高到令人发指。
端坐一旁看似一脸平淡的孔覆心底火气直冒,怒火既有对谢承的,也有对他自己的,现在他不光恼恨自己没趁早要了时雨,更恨自己送她回京。
一想到小东西出嫁前在谢府待了四五个月,过得这样的日子,他就心疼得要Si。她这样烂漫娇气又顽皮活泼的X子,在如此所在,过得多难受可想而知。
孔覆让时雨坐在自己旁边,拿起筷子递给她,习惯X地夹了几筷子稍远的菜给她,向谢承笑道:“当年与公绍兄游猎京都之景尚在眼前,如今再见,已是双鬓微霜,‘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杜工部的诗正合眼前此景,故友再见,又成了亲家,如此乐事,当浮一大白。”
谢承举杯一饮而尽,也慨然道:“人生好景不长,不及咏叹春光好时候,乍然秋凉袭身,白发实难回避。”
时雨坐在一边看着一脸苦大仇深、庄严肃穆的父亲暗自腹诽,只有你一个白发难回避,爹爹分明很年轻。
孔覆X子随意宽和,心思开阔,平日诸事鲜少在意,看着较年纪年轻许多,而谢承于己于人皆严苛,兼之三四年流放生涯,已是鬓角微斑。
饮了两三杯后孔覆只闲谈一二,不再续饮,谢承边劝酒边道:“载然兄接下来有何打算?”问他是否袭爵做官。
时雨也看向爹爹,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孔覆虽然答应了老国公留在京城,但他现在存着些未定的别样心思,自然一切都不太好说了,而且孔覆并不喜欢将自己的事宣之于人,笑道:“先歇息一些时日,后面再做打算。”
谢承微微点头,饮了一杯酒,问道:“我听闻载然兄有意续娶?”
孔覆:“......”
动了要g引小儿媳的心思,现在当着她的面聊续弦的事,孔覆心虚得紧,不动声sE看了眼时雨。
果然,原本乖巧坐着听他们聊天的小东西拉着个小脸,面若冰霜,一脸不高兴。
时雨醋得要Si,纠结又心慌,好多人都觉得爹爹该续弦,如果爹爹真新娶了亲,她怎么办?他们怎们办?可爹爹是否娶新夫人,跟她有什么相g呢,他们身份已成定局。
小东西这样,很明显还是喜欢他的,孔覆想g引儿媳的心思更甚。
见他沉默不语,谢承接着道:“御史台有位周御史,颇有古君子风度,有一nV尚未婚配,依我看与载然兄正相配。”
时雨气得脸颊鼓起,哪里就般配了!虽然她与周御史的千金素未谋面,依旧不影响她认为别人与爹爹不合适。
“多谢公绍兄美意,我一无名爵,二非官身,又年近不惑,如何配得上正当妙龄的御史千金,况且并无再娶的打算。”
谢承yu要劝说,被孔覆一句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谈论这些挡了回去。
赴完宴二人刚回国公府,就有下人说老国公在前厅等孔覆,远远瞧见老国公一脸怒气背手站着。
这副架势孔覆已经知道所为何事,暗叹一口气,对时雨道:“你先回去休息,改日和爹爹出去看铺面。”
时雨点头答应,脚步还没走远就听到国公劈头盖脸骂爹爹的声音,原来父亲为爹爹说亲都是国公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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