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妈妈说,秘密要放进背包里。
她说,每个人都可能有想要隐藏的事情,我们要予以尊重。
她准备了两个一样的包包,说一个是她的、一个是我的,如果我有自己的小秘密,可以放在背包里,她答应我不会去偷翻。
「可是这样包包长得一样,万一我不小心开错了怎麽办?」我问。
「嗯……,那你的包包上挂着这个不倒翁做区分好吗?」妈妈温柔地笑着,拿出一个小小的不倒翁吊饰,是红sE的、圆滚滚又笑眯眯的样子。
「以後无论遇到什麽辛苦或困难的事,都要像不倒翁一样再接再厉、不管几次都要爬起来,用笑容面对喔。」
所以即使是我看见了、我很害怕,我也总是笑着。
我假装沉睡於香甜的梦、假装因为做了个好梦而微笑。
就算是我差点一起葬身火窟,我也不瑟瑟发抖,因为我藏好了。
在那天之前,我会把带有妈妈跟我秘密的背包都藏好。
警察问:「你有看到是谁闯进你家吗?你有看到是谁这样害你跟妈妈吗?」
他们的共通点是镰刀。
我歪着头笑嘻嘻地说:「我看见Si神啦!是Si神害的,他带走了妈妈。」
「可怜啊,这孩子吓得神智不清了。」
「你们说他是不是看见了凶手是谁?」
「嘘!」我举起手指在嘴巴前打了个叉叉,然後环视每个看着我的大人。
「是你!」我忽然大声地指着某家的大婶,她被吓得惊叫了一声。
「不、不是我!我怎麽可能——」
「是你!」「是你!」「是你、你,还有你!嘻嘻嘻——」
我没有哈哈大笑,只是小声地笑、是嘴巴弯成弧线的笑。
我会很努力,就像不倒翁一样。
他们都说我是因为受到打击,脑子变得有问题,开始「阿傻、阿傻」的叫我,我该庆幸他们不是用「疯子、神经病」这类名称,「阿傻」相较之下的确b较有亲切感。
也b较没有威胁X。
「唔——唔——」村长不得不从痛觉中醒来,因为我没有替他打麻醉。
老实说要拖着一个没力气的老男人并非易事,不过我为了这件事已经练习许久,怎麽可能从事前作业就出问题?
我是在第三杯酒里加入磨碎的mephenoxalone,本来有点担心混合酒之後药力会太强,也反覆推算过几次,看来效果倒是意外b想像中好太多。
日子自然也是算准了才来。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你竟然好好活到了现在。」我淡淡地说,倒是没有什麽激昂悲愤的语气,「你知道她怀孕了,对吗?」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攻击她的肚子,即使她拼命用手抱住双膝蜷曲,还是不敌被那样残忍地对待。
那把弯曲的、锐利的镰刀,就这样反覆砍在她柔软而脆弱的身躯上。
「曾经有过任何一丝丝期待的妈妈,在你看来很可笑吗?」
她的背包里装了小袜子、小衣服,我不晓得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曾经对她说过什麽,让她以为自己或许找到了依靠。
原本拼命想要反抗,却又因为药效而无能为力的村长瞪大了眼睛,不晓得是因为所做过的事被发现而怔愣,还是由於看见我手里的工具,知道我想做什麽而感到恐惧。
我模仿着记忆里的样子挥舞那把镰刀,一下、一下,先砍断他的双臂,再来便是他的双腿,他浑身沾满了红sE鲜血、没有躯g圆滚滚的模样,看来很熟悉。
虽然镰刀本身想要砍断骨头还是有些费力,但我想尽量忠於原本的工具,所以哪怕不太容易,也始终没用上背包里备用的其它利器。
「以後无论遇到什麽辛苦或困难的事,都要像不倒翁一样再接再厉、不管几次都要爬起来,用笑容面对喔。」
一下、一下、再一下,再接再厉。
血Ye四处喷溅,与墙垣及地面的褐sE痕迹重叠,我抹去沾在镜片上的血渍,盯着眼前的屍T,嘴上仍不忘带着弧度。
哎哟,原来不倒翁也有不是笑脸的啊。
我另外带了许多背包,把他的上半身、四肢和工具都收拾好,分别塞进去,背包鼓了起来,染满红sE的YeT,更像不倒翁了。
我能够想像这一切被发现时会有多混乱,可是那些都无所谓。所有的一切都聚集於此,我也从未想过自己能离开。
我吞下药,点起最後一把火,用镰刀割断了自己的颈动脉。
脖颈漫出涌泉般的温热,我凭着最後一丝意志爬到那个挂着熟悉吊饰的背包旁,将它拥入怀中。
所有的秘密都会被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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