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曹烬耀猛地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些惊魂未定地平息着惊涛骇浪。
一旁走近了一道倩影,伸出玉手,抚了抚曹烬耀的背。
“你醒啦?”一道银铃般的女声响起,正是那位女生所发出的声音。
“你是?”曹烬耀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场景,望到了自己的十殿阎罗,悬着的心不由得落下了几分。
“我叫张思琪,这儿是我家,我是那天在集市避雨的时候捡到你的。”张思琪笑吟吟地说道,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张思琪一身白衣如出水芙蓉,一头青丝如瀑,玉骨天生,那是张精致得不像是现实中人该有的惊艳之美脸蛋,这无疑是个绝美少女。
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犹如仙女一般,就连道心坚固的曹烬耀都不禁看得呆了。
“谢………………谢谢………………”曹烬耀胸膛上的伤口已经被绷带包扎了起来,那上面涂满了草药,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曹烬耀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却惊奇发现自己浑身软绵无力。
“小哥,你现在伤势过重,先躺着吧。”张思琪将曹烬耀按了回去,有些甜腻腻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但是爷爷说了,既然我捡到了你,那他就会全力医治你。”
“你爷爷?”曹烬耀有些好奇,作为习武之人,他能明白此刻的处境,也便没有再选择挣扎。
典韦许褚等诸位守护灵没有斩杀眼前之人,就说明自己昏迷期间他们肯定没对自己干啥坏事,至少目前来说,是个好人。
“对啊,我爷爷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医师,你身上的伤口就是他帮你包扎的。”张思琪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旁的十殿阎罗,有些郑重地说道,“爷爷说这根烧火棍一定对你很重要,让我在你醒来后交给你。”
???
曹烬耀心底里不由得产生了几分警惕,这老家伙怎么知道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可怀疑归怀疑,但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神色如常地接过了十殿阎罗,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哎呀别这么冷淡嘛,我长这么大,除爷爷外,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说上话的呢,好不容易有人陪我说说话,你就多说两句嘛。”张思琪坐在一旁用手托着头,有些撒娇地说道,一点都不像少女该有的性格,一点少女该有的娇羞都没有。
“啊…………?你为什么不跟别人说话?”曹烬耀有些发愣,不由得多看了眼前这个女孩两秒,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尬聊?老子不会。
曹烬耀此话一出,张思琪的眼神明显落寞了三分,那月牙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一般,她朱唇轻启,缓缓解释道,“爷爷自小就算出我是天煞孤星命格,为了不让我影响别人的命格,所以不准我跟别人说话。”
“周围的人自小都以为我是个哑巴,都不愿意陪我玩,也算是应了天煞孤星的孤字。”张思琪说罢有些落寞地看着窗子,原本明晃晃地眸子里失去了光彩。
窗子外是几名儿童在玩耍,对比之下,孤独的她更显得几分悲戚。
曹烬耀傻了,自己就随便问的一句话也能踩雷?看着那道佝偻的倩影有些心疼。
但同时,曹烬耀也与她有些共情起来,她是天煞孤星,饱受非议,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小哥,你先别急着怪我影响你的命格,那时候雨下得很大,周围的人散了不少,我也不想去影响你的。”张思琪看着曹烬耀的眼神有些焦急,还以为是曹烬耀在怪自己影响了他的命格。
“但是…………………但是………但是你在那里血流了很多,我呜呜啊啊地拉着别人指着你,他们又没人愿意救你,可能把我这个哑巴当成跟你一起碰瓷的同伙了,一脚把我踢出了店里,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才去接触你的,小哥对不起…………………”张思琪一边说泪珠一边在眼眶里打转,她很害怕别人因此记恨上她,这个女孩从小到大承受的压力太大太大了,她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生怕犯一点错。
曹烬耀无言,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她,“没事的,我不怕这鸟东西。”曹烬耀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安慰道。
为了让张思琪早点停止哭泣,曹烬耀只能快速地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爷爷听起来是一个很严格很古板的人,可他现在怎么愿意放着你跟我接触了?我可是听说这玩意接触得越久影响越大的,你爷爷不怕害了我?”
问到这儿,张思琪的泪珠果然很快停止了下落,随后朝曹烬耀解释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把你带回来后,我爷爷对你急救的同时就测了测你的命格,测完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我可以把你留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之前,爷爷都是简单救治一下后就把人送到村子里的别的地方安顿的。”张思琪将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老头估计也算出自己的天煞孤星命格了,唉,随他去吧。”曹烬耀在心里想到,“可能是老人家看出了这女孩太过孤独的状态了,特意让自己留下来陪她说说话的。”
毕竟天煞孤星之间可不会互相影响,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曹烬耀对自己的来历可是一清二楚,什么逼天煞孤星,自己不就是嘛。
他最不信这个了,不过作为同类人,他又同时明白这个名号带给人的负面影响有多大。
自己承受过的白眼与流言蜚语,在眼前这如花般的女孩身上也绝对少不了。
想到这,曹烬耀就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就连看向张思琪的目光都柔了几分,曹烬耀温柔地笑着,张思琪也破涕为笑,两人就那么对着笑了起来。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修养的日子过得很快跟快。
在之后的日子里,曹烬耀先是打电话跟高括老师请了假,随后就在张家村里头静养了起来。
本来在几天后他就恢复了基本的身体机能,可以下地行走了,可张思琪执意不让他走,一方面是她说曹烬耀还未完全痊愈,留在这让爷爷调养身体可以恢复得更快。
另一方面,虽然张思琪没说,可每次曹烬耀提出想离开时,张思琪那失去光彩的大眼睛总是让他的心揪了揪。
曹烬耀狠不下心,再加上他本来就对学习不感兴趣,家里又没人管他,旷课就旷课咯,无所谓,就这么留在了村子里。
张思琪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高兴,那眼睛里的星星都要冒出来一样,的确,在没人可以说话的十几年里,重新了第一个可以陪他说说话的人,这样的改变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在这几天里,张思琪拉着曹烬耀逛遍了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没外人时,张思琪像只小鸟一样吱吱喳喳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