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且还不算。
沈茂这个人,执拗的很。总想着死守边境,全然不知进攻。
要守还不容易?
可我要的,是像父皇一样,能够远征西夏和高黎,将这些外族皆纳入我大宁!”
说着,他拿起布防图旁边的玉笔,在西夏国的国土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殿下英明。”
萧广河从袖中拿出一封密信,递给谢推道:
“父皇虽然下旨将侯爷召回,可毕竟侯爷为大宁立下了汗马功劳。
明日在朝堂辩解之时,侯爷不妨拿出这个给父皇。
这封信便是沈茂通敌叛国,私自拿营中粮草接济西夏百姓的铁证。”
谢推接过去打开,沈茂的印信赫然出现在信尾。
“多谢殿下。”他再度感激道。
*
苏意在隔壁的房间,听得清楚。
她咬紧了后槽牙,前世沈家满门受难,竟然是因为谢家!
萧百川察觉她的异样,低声提醒道: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苏意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你有办法?”
“随我来。”
她来不及思考,急忙追上萧百川的步子,再次上了马车。
*
从医馆的后门进去,穿过小院,走进主屋后,萧百川熟练地转动了一下桌上的白色棋子。
“轰隆”一声,博古架连带着墙体缓慢旋转九十度后,眼前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烛火,再次提醒:
“跟紧我。”
苏意拉住他的衣角:“你要带我去哪?”
萧百川俊美的面庞被烛火照亮,脸上焕发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光彩,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和魅力。
他垂眸看向苏意的脸,声音温和而沉静:
“带你见一位故人。”
说完,他举着烛火走入了密道之内。
苏意还在犹豫,望着眼前黑漆漆的通道,斟酌再三,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不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团光亮,打开石门后是一处高约数米,与人迹隔绝的洞穴。
苏意跟在萧百川的身后,等眼睛适应光线后方才看清洞中站着一个人。
“阿羽,人我给你带来了。”萧百川沉声道。
苏意懵了片刻,待看清阿羽似女子般的长相,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阿羽见过恩公姑娘。”他后撤一步,单膝跪地道。
“快起来!”
苏意将他扶起来,怡悦间,满是故友重逢之感。
“阿羽此前给殿下去信,得知姑娘在此,特意过来拜会。
若姑娘有什么需要阿羽做的,尽管开口。”
苏意笑道:
“当初我虽救你,可你也教了我易容之术。早已两不相欠,不必再喊我恩公。”
“当日我与殿下一道行往青州,却不料遇刺,来人箭法卓绝,实在难敌。
重伤之际,幸得姑娘相救,阿羽不敢忘。”
说着,他又垂下头去,颔首致意。
“说起来,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苏意沉吟片刻,继续道:“你说那人箭法卓绝,与当今的定北侯府谢家箭法相比如何?”
“定北侯能百步穿杨,自然不可比。可细想,那人的箭术的确与谢大人有异曲同工之处。”
萧百川早已调查定北侯多年,可每次查到一些眉目,线索就突然断了。
谢推以刚正在朝中自居,相较于早早依附虞妃一党的文臣,他在百官眼中一向独善其身。
可今日得见萧广河与谢推如此亲密,恐怕二人相交日久,远没有朝堂上所看到的那么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