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正要说话,谢望月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你在这儿干什么?”
听语气,不像是询问,倒像是在审判。
苏意朝她福了福身,并没有讲话。
魏轼的眸子略微暗了几分,笑道:“我在厅中待着无趣,特意出来寻你。不巧,撞见了弟妇与人私通。”
谢望月狐疑地看过眼前的二人,道:“私通?”
方才,她就是被周彦的吼声引过来的。她还以为是他不争气的弟弟,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吴妈妈小跑着走来,边走边喊道:“大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老夫人还在正厅里等着您呢!”
话毕,停在谢望月的身后,目光便在屋内两男一女的身上不停来回打量。
“见过主母。见过大姑爷。”吴妈妈行礼,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魏轼笑笑,继续反咬道:“你们谢家的主母真是有意思,白日与人私相授受,却也不知避人。”
吴妈妈心头一惊,却不敢说话,只震惊地望向苏意的侧脸,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谢望月眯起眼睛,凑近魏轼,玉手抓住他的衣领小声道:“莫不是你在此偷吃?”
魏轼轻柔地拂开谢望月的手,顺势攥在掌心道:“我的好娘子,你瞧仔细些,那地上的才是奸夫。”
她沉思片刻,左右思量一番。
今日此事,不如就顺着魏轼的话说下去,直接让望山一纸休书将苏意休掉,转头再将云小衣扶正,宁国公府那头还有何话敢说?
谢望月的眼神凌厉了几分,如剑一般的目光在苏意和周彦之间游移片刻,道:
“真是想不到,谢家的主母和一个外男,竟然会做出这样苟且的事情!我看此事,还是应该快些告诉祖母,赶紧处置!否则时间一过,也不会这样人赃并获了!”
吴妈妈在一旁听着,心中却也难辨真假。
苏意不紧不慢地将地上的周彦搀起来:“大姑姐想必看走了眼,若是我真跟周公子有什么,恐怕也不会嫁给世子。”
吴妈妈闻言,忙帮着解释道:“周大爷是与主母一起长大的,情义深厚,过来探病自是应当。大姑娘刚刚回府,府上有些事情不大清楚,免不了会误会。”
谢望月斜睨吴妈妈一眼,道:“吴妈妈年纪也上来了,保不齐会老眼昏花。再说了,主子们说话,哪里有嬷嬷插嘴的份儿?”
吴妈妈立刻垂首沉默下去,再不敢多嘴。
苏意的眸子冷了几分,带着寒意笑道:“大姑姐是来回门,却竟不知端着如此大的主家派头。今日这屋内,倒是大姑姐更像是家中的主母。”
谢望月却不看她,昂着头自说自话道:“吴妈妈将她给我绑了,我要将她亲自押到祖母面前去。”
吴妈妈上前几步,低声道:“主母,不若此事就去祖母那里分辨分辨,想来此事是大姑娘误会了。”
误会?
谢望月更加气恼,她抬手便给了吴妈妈一记响亮的耳光,斥道:“你个老刁奴!今日谁是主子,谁是外人你都分不清了?”
吴妈妈这许多年还从未被这样打过,一时腾起几分怒意,却终究忍住没有发作。
她忙噤声退后,此刻只想远离战场,免得伤着自己。
若春和若水刚在厨房做了些点心过来,正端着盘子往这边走。
远远的,她们就看见里头的景象不大和缓。若春凝望片刻,与若水交换了个眼神,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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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山在正厅内刚吃了一盏茶,李贰便匆匆跑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