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白川大概是误会了。
他最应该去讨好的是银环和云小衣才是,谢望山并不喜欢她,若说牵线搭桥,她委实做不到。
若春走进来,却见苏意在独自摇头叹息。
“主母怎么了?”若春问道。
苏意将信收起来,笑道:
“不过是看了本极好看的话本,想来这男子也是极为痴情的。”
若春将桌案上的茶盏收了,道:
“您倒是有闲情,如今表小姐可还在柴房关着呢,若再不快些处置打发了,老夫人可就要生气了。”
“此事不急,下午便将表小姐那十板子补上,过后就备辆马车,将表小姐送到庄子上去。”苏意有些倦怠道。
她伸个懒腰,又看向桌子上折好的信纸,道:
“汤药可煎好了?”
若春回道:
“该是煎好了,主母问这个做什么?”
苏意沉眸思忖片刻,又道:
“还是王婆出去买的药?”
若春回忆一番,笃定道:
“若水去瞧了,今日王婆家中有事,是个三等丫出去买的,也是她煎的。估摸着,应该快送过来了。”
说话间,果然汤药就被送上来了。
苏意当着丫头的面儿,一口不剩地喝了。
丫鬟垂着头,只等着空碗回到托盘里,便告了退。
若春担心地小跑上去,嗔道:
“主母怎么还真喝了,这可都是毒药。”
苏意拿出帕子擦擦嘴角,冲若春安抚一笑,道:
“若不叫她看着我喝下去,她后面的人又岂能安心。”
顿了顿,她又道:
“你快去厨房拿药渣,再帮我拿个药壶过来。另外让若水去打听打听,这药是从哪里抓来的。”
“哎,婢子这就去。”若春回道。
说完,她也来不及多问,忙躬身退出了屋子。
苏意转头瞟一眼桌上的信,她决定赌一把。
就赌萧百川是真的想帮她。
*
医馆。
萧百川只着了一件莹白的交领常服坐在内室的榻上,小几上燃了香,邈远淡泊,让简陋的屋子生出许多别样的意境。
言禄拱手禀道:
“殿下,信已送到了。”
萧百川点点头,心思全在手里的话本上。
“殿下,如此小事,您吩咐下去便是,又何必亲自插手劳心费神。”言禄不解道。
萧百川翻一页,侧头看向他道:
“她父亲对我有救命之恩,若如此不顾,岂不是有负道义?”
言禄面带笑意,道:
“殿下说的是。”
萧百川将手里的话本放下,询问道:
“我的糖饼呢?”
言禄的手在身后抓了抓,霎时面上一阵冷汗。
“奴才走的急,忘记帮您买了……”
萧百川脸色沉下去,黑着脸道:
“那你还不快去买?”
言禄忙推门逃出去,边逃边道:
“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
萧百川将话本里夹的宣纸摊开,上面描画着仿佛是从什么东西上拓下来梅花图案。
他小心将纸张拿起来,自言道:
“这样特别的箭矢纹样,到底出自何人之箭呢?”
*
银环正在绣花,便听见外头谢望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