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纶是谁形成兵马司的主官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现在有了这个名字,终于可以对眼前这位内廷大总管有了个交代。
而且这事儿貌似是定北王府内部的事儿。一个管事的竟然勾结外人,想杀掉自己的家主,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恨呢?
“秦纶在哪儿呢!”
问这话的不是内庭大总管郭四,也不是巡城兵马司的主官。而是正好赶来一探究竟的李卓。
秦纶这个名字他一直在找。
从少府里面往外偷运兵器的就是秦纶,而且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当时李卓就认为敢如此无所顾忌,甚至明目张胆,说明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秦纶这个名字从这些人嘴里说出来,那一刻李卓有一种被锤子猛然击中脑袋的感觉,一瞬间他迷茫了,一瞬间他又清醒了。
很多事情,很多谜团到这里已经解开大部分了。迷茫是因为前轮偷了这些铠甲兵器,没有去造反或者没有栽赃给定北王反而带着人袭击了定北王府?
这完全说不通啊。他不是安小山的管事吗?
清醒是因为这才说得通啊。为什么张彩给定北王带话给自己让自己一往无前的去查下去。
好了,现在查到关键的时候了,这个前轮拿了兵器和铠甲没有去造反,反而袭击了自己的主子,那他背后是谁主使的呢?
“难道这就是义父应对此次阴谋的手段?好一出苦肉计呀。不过造成如此多的伤亡,值得吗?”
李卓惊醒了,但心中也开始有些不是滋味。难道上位者都会拿人命不当人命吗?他就不怕失控了,在京城弄的生灵涂炭么?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因为眼前的事情让他无暇多想。
“郭总管,此人牵涉谋逆大案,是不是可以由在下接手了。”李卓捧着尚方宝剑对郭四行礼。
郭四赶紧站起来,十分客气的还礼,就算不看别的东西,至少李卓手中的上方宝剑不是假的。
“当然李卓大人手持尚方宝剑查谋逆大案,此人就交给大人了。咱家就回去跟定北王和皇后,禀报此事。”
郭四说完也不等李卓作出反应一甩拂尘,上了轿子走了。巡城兵马司的主官一听李卓要接手,高兴的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
这烫手的山芋不这不是烫手的山芋,完全是烧红的烙铁呀。现在有人接手了,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李卓心中想,定北王的计划已经执行完毕,那这个秦纶应该很好抓了。
果然稍微一审问那个人就招认了,秦纶藏身的地方。李卓带人到那里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个人给抓住了。
“为什么要去刺杀定北王?他可是你的主人。你这样背主谁指使你的?”李卓慢条斯理地问道。
“大人也是读书人,为何会问出这种无君无父,无国无家之语。中心有大小,他是我的主人不假,但是他也是因患国贼一日,不除国家一日不宁。我做此事是为国除贼。”
前轮义正言辞的说道,差点没把李卓给说笑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找出这样一个借口。
秦纶长的五大三粗,满脸的横肉。就这副尊荣走到街上,老人小孩都得绕他三步远。
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坑蒙拐骗曾经也干过。他现在嘴里喊着为国除贼,怎么看都觉得好笑。
不过这戏还得接着往下演。
“就凭你的本事,根本组织不起来这么些人。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以你的智慧根本安排不了这么大的事儿,说吧,背后都有谁?”
李卓继续问道。
“没有了,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他人无关,我就是看不上他一个竖阉当国。”秦纶说的义正言辞。
“也对,按照流程应该给你尝尝酷刑,可是这又何必呢,最后你还是要说。”李卓说道。
“放马过来,让你看看爷爷这一身忠肝义胆,是不是铁打的?”秦纶十分豪横的说道。
李直以为他就走一遍过程,就会把幕后主使招出来。而这幕后主使一定是定北王,他老人家的仇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周王。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所有酷刑用了个遍,这秦伦被打的奄奄一息了,依然还是那句话。
这个时候李卓觉得有些不对了,才开始认真的对待起来。
“他的家抄了吗?找没找到什么东西?”李卓这时开始问身边的人。
“回答人的话,已经掘地三尺全都超过了,除了一些三岁银两再无其他。不过倒有一件奇怪的东西。”这个时候手下人说着从一堆东西里面拿出一个卷轴来。
李卓很好奇秦伦这种粗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明白,怎么会收集一个卷轴?
打开卷轴一看。竟然是一幅气势雄伟的书法上佳之作。所提的字是更加有意思。
“肝胆照乾坤,大义换新天。”
李卓看着这十个字,心中感叹好大的口气呀,还真有点儿忠肝义胆的意思。
“什么东西都毁了,就是舍不得这幅字,看来你很喜欢这句话呀。这就是蛊惑你去刺杀定北王那人送给你的吧。”
李卓问道。
“呸!老子在大街上买的。”秦纶虽然虚弱,但气势十分充足。
“说你不学无术,你肯定不愿意听,但是读书人的事你真的是知之甚少。
这字写得气势十足。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只要拿出去稍微打听一下,一定知道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