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毫不留情的说道。
“义父?他……他……还说过什么?”李卓万万没想到,张彩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义父说的事情多了。只不过你以为义父年轻,不过是幸进的权贵,你不过是借其权威,站稳脚跟施展抱负而已。可曾想过要坐下来仔细聆听一副胸中的包罗万象?
你呀,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张彩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话直接说到了李卓的心坎里面,他捏着鼻子认安小山做干爹,绝对不是因为崇拜,而是因为他想获得权势。
他的内心深处是鄙视安小山的。所以当张彩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的内心还是存在着怀疑的,要不是了解张彩的为人,他都会把张彩撵出去。
“我知道你不信。三大坊改造就是义父随手之间规划的。思虑之周全,设计之深远,发人深省。于细微之处可以看见义父之爱民,可以看见义父治国手段之高明。”
张彩拱着手,一副高山仰止的样子说道。
李卓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没想到今天张彩能跟他说这么多话,他更加没想到张彩对于安小山竟然崇拜到这个地步。
两个人能成为朋友,自然是相知甚深。
“难道我是真的误会他了?我之所以跟义父划清界限,就是怕有一天他让我帮着他吃人。”
李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思考,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想,义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义父的眼光根本不在你身上。今日来只是带义父的一句话。”
张彩说道。
“想来义父已经知道我落入了圈套。不知义父有何指示。”李卓赶紧问到。
“义父让你一往无前。”张彩说道。
“一往无前,可是若我一往无前,这就查到了……”李卓犹豫着说道。
刚才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高深莫测的在那里微笑。李卓猛然间清醒过来。
义父什么都知道,而且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时间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安小山算无遗策的恐惧,对于一副宽宏大量的感动。对于自己所坚持的这条路,是否正确的迷茫。
在他五味杂陈的时候,张彩已经走了。
他知道这是义父给李卓的最后一次机会。他也知道义父在背后盘算着一盘大棋。
第二天一早,李卓精神抖擞地拿着尚方宝剑来到了推事院,首先第一件事情,是把城阳候给放了。
“侯爷,你那天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无论是谁挡在我面前,我都会义无反顾。”
李卓在城阳猴面前说的慷慨激昂,城阳侯看着他两个黑眼圈和大眼袋,先说这就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蠢货。
但无论怎样,这种愚蠢的行为都要鼓励。
“李大人真是令本侯刮目相看,那本侯就静待佳音了。”城阳侯假惺惺的说道。
“不必静候佳音侯爷,咱们两个的事儿还没完呢待我了了这件牟尼大案,回头再给您算算清楚。”
李卓说完之后点齐人马直奔少府。
这个消息一下子在京城传遍。
周王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不由得异常得意。这次安小山不脱一层皮也会损兵折将最好,李卓跟安小山之间狗咬狗撕掉一嘴毛,那才好看呢。
“来人。给庄子上多送些好东西。从今以后要加强桩子上的护卫。供应要提上来。”周王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管家低头说了声是王爷所说的庄子,他自然心中清楚。就是梅殷所在的那个庄子。
梅殷正在跟女子二人在花园作画。突然管家送来一大批东西,他就知道事情有了进展。
“李卓已经带人去了少府。”管家临走之前只告诉他这一个消息。
“今日且断他一臂。明日看我再削他一城,水滴石穿,纵然你是定北王,我也要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梅殷说完含了一口水,使劲儿的朝着画上喷出,水墨晕染。
“好,先生真是妙手丹青。”旁边那个长得像大长公主的女子,优雅的说道。
梅殷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心中却在想着下一招。
李卓带人到了少府就被拦住了。
自从安小山掌握少府以来,只有少府横行霸道的时候,什么时候见被别人踩上头的。
李卓带来了四十多人,结果刚说明来意。少府里面呼啦一下冲出四五百人,把他们团团包围。
李卓带来的这些人一下子就怂了,并不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更主要的是这是来得罪定北王,他们心里就已经先怕了三分。
要不是李卓手里拿着尚方宝剑,这些人估计有一多半会找借口装病。
现在面对着黑压压十多倍的人,而且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这要是被打死了,跟定北王可要不出来什么公道。
李卓看自己和自己的人被围上了一点,也不着急,而是慢条斯理的举起了自己的尚方宝剑。
“御赐尚方宝剑在此,谁敢嚣张。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李卓傲然的说道,根本不把这个场面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