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太监终于开口了。让李卓相信他开口说的内容是真的。因为这个小太监招供。
城阳侯在他的退市院里面还埋了两颗钉子。
除了那个听从指令杀死高昌博的人,城阳侯竟然还有两个人在推事院之中。一个是李卓后来招募的人,虽然只是一个门子,但深得所有人的信任。
另外一个则让他不寒而栗,不是城阳候派进来的,而是城阳候通过女色拉拢的,一个原本属于他的得力手下。
如果是后来招募之人,有别人埋下的钉子,李卓还能理解,但是从捕渔监派过来的人,在自己手里的时候,竟然被城阳候给拉拢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想不通。
严刑拷打之下,那个人羞愧的招供了,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城阳侯给的太多了。
“一点点钱就给你收买了。就算你不讲忠义之道,难道也没有畏惧之心么?捕渔监是那么好糊弄的么?”
李卓气疯了,抽出腰间的宝剑,差点把这个人给剁了。
“大人说的好轻松啊,一点点钱?您砸掉的那些权贵送给您的瓷器,知道有多贵吗?我这一辈子都挣不来一件瓷器的钱。”
那个人依然振振有词的说道。
“您还好意思提什么捕渔监,最近咱们推事院从捕渔监拿到的信息还多吗?这什么原因您自己不清楚吗?
您端着碗吃完饭就要掀桌子。考虑过我们这些人的后路吗?”
那人恶狠狠的盯着李卓,冷冰冰的说道。
这句话一下子刺中了李卓的内心。虽然他表面依然坚定,眼神依旧犀利,使他知道自己的心是痛的。
他仅仅是跟定位王这位义父稍微疏远一点。没想到就产生了如此大的反弹效果。
捕渔监跟推事院的合作的确是怠慢了。很明显的态度就是最近捕渔监给的情报已经不那么积极了,甚至开始遮遮掩掩。
捕渔监是定北王掌控的地方。虽然未必是定北王的真实意图,但是他逐渐疏远,定北王的行为肯定是被捕渔监给治的了。
在他们眼中,自己这种行为很可能就是要背叛定北王的前兆,是不是已经开始做预防措施了?
李卓因为这个叛徒的一句话想了太多太多,他的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现在定北王对他还是保持克制,至少表面上还是存有几分敬意,没有撕破脸。
但是他已经尝到了苦头。
这个叛徒虽然说的比较极端,更多的时候是给他的背叛找理由。但是却揭开了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
这些人已经跟他理着不是一条心了,他们会考虑到自己的后路问题,并不是跟自己这样不怕死。
“怎么打人没有话说了。兄弟们,谁看不出来您正在背叛定北王。您胆子大。您不要脸。我们还要命呢。
定北王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你脑子进屎了吗?突然想着被判定北王……”
那个叛徒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反正已经说出来了,那索性就说个痛快。
话音未落,李卓手中的宝剑寒光一闪就抹过了他的脖子。噗的一声,一股血液喷了出来。
李卓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亲手杀人,他的心在痛,手在颤抖,但还是坚定的割断了此人的脖子。
“不过是一个腌臜鼠辈,毫无忠义之心之人。竟然敢离间我和义父之间的关系。”
李卓强装淡定的蹭了蹭血迹,把宝剑放入鞘中。然后催促手下人,继续跟进案子。
他已经决定这件事,他必须死磕到底。必须搞一个惊天的谋逆大案。
一方面要震慑所有权贵。另一方面只有如此,他才能握紧手中的全品,才能进一步弱化定位王的影响。
他心中这样想着,但是顾虑非常非常之多。他手下这几十人大部分都是捕渔监当初派给他的是从全国各地挑选的各种精兵强将。
精兵强将指的是他们的能力,而不是指的他们的道德。濮阳猴拉拢他们需要宅子,需要女人需要钱而定,北王让他们办事恐怕只有一句话,这些人毫不犹豫的就会背叛自己。
想到这些李卓更加渴望强大的血腥震慑力,还有自己的嫡系也要抓紧培养了。
推事院刚成立多久,就被城阳候埋进了三颗钉子,这些在京城经营几十年上百年的老牌家族底蕴深不可测,如果不能连根拔起将会后患无穷。
第二天大朝会,御史弹劾李卓滥用私刑造成高昌伯之死。李卓早就想到会这样。
幕后主使一定不会让他把这件案子继续查下去。一定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方法,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督察院竟然有御史弹劾他。
他不知道这个浴室背后是谁,但是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料过。
“皇后娘娘,高昌伯涉及谋逆大案,陈正在加紧追查。事后一定有个合理的交代给皇后娘娘和诸位同僚。”
李卓最后还是拿这个结果来挡住所有的压力,他相信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只要查出整个私藏兵器意图谋逆大案背后的人。
高成伯致死,无需在乎。
“李卓你这是危言耸听,朗朗乾坤,哪里来的谋逆之案?无非是你推事院公然打死当朝伯爵,所谓牟利,不过是你掩盖自己过失和嚣张的借口而已。”